安小朵的手抚过自己的锁骨,不经意碰触到挂在脖颈上的铂金戒指,她迟疑了一下,问褚葵:“你是不是跟余章文和好了?”
等了好一会儿,褚葵的回复姗姗来迟:“因为那个银手镯?你记性真好,这么多年了还记得。”
那个雕着小象的银手镯是很多年前余章文送给褚葵的生日礼物,褚葵一直戴在身上,所以安小朵记忆深刻,今天吃饭的时候其实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但ben在场,她也不好意思多问。
“那就是真和好了?”
“嗯,前两天他专程回国来找我,我看他挺有诚意的就原谅他了。”
“也是啦,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好好沟通就没事了。”
“没那么乐观,就算他肯为我来梧城工作,还有他姐姐呢,他是一定会把她接过来的。”
“so?”安小朵不懂。
“唉,一言难尽,下次见面再说吧。”
安小朵发了个ok的表情给她,等了片刻褚葵那边没动静,头像暗了下去,想是下线了。
于是她关掉qq,强迫自己快点进入工作状态,着手翻译书稿。这两月来,虽然正职兼职加起来收入还算可观,可开销也不小,她已经很省着花了,但每到月底去银行汇款时,仍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尝到拮据的滋味。
安小朵不是出自大富大贵的家庭,但妈妈将她保护得很好,从来没让她吃过苦,更没让她穷过,所有物质上该有的,她都不曾缺过。为了让她有更多的时间读书,妈妈连一件家务活都不让她做,她到上大学才第一次自己换被套、挂蚊帐、洗衣服。上大二时,班上有不少同学去做art-ti,她也心动,电话里跟妈妈一说,立刻被毫无转圜余地地制止了。妈妈说:“你只要专心读书就可以了,学费、生活费你不用担心,妈妈每个月固定给你一千五。”
一千五百块钱,对于每天教室、实验室、宿舍三点一线,偶尔网上淘淘宝的安小朵来说已经足够用,但她后来还是瞒着妈妈接了翻译活,一来自己赚零花比较有成就感,二来也是有兴趣。如果知道她现在每个月都在为钱犯愁,妈妈会说她什么呢?
想到自己的现状,她就觉得对不起妈妈的期望。这两年她没回去是因为没脸回去,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她没有一样能令妈妈满意,她有什么脸回去呢?
其实从小到大,妈妈对她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好好读书。她五岁上学,一路升学通畅无阻,连上大学都是被保送。可是所有的风光都抵不过一个错,她被学校开除后,妈妈整整一个月不理睬她,不跟她说一句话。
那段时间她在家过得无比烦闷,继父的刻意讨好和母亲的不谅解都让她度日如年。为了打发时间,她每天上网打游戏,有次无意中开了sn,突发奇想加了黎孝安的账号——前一次搭他车时,她听到他通电话提到自己的电邮,一不小心就牢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