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半晌，唐小爱从喉咙里挤出这个沙哑的字。

“唔，很好。”钟御卿的语气依旧温和，藏着看不到的危险，“唐小爱，很想哭是不是？”

唐小爱咬住唇，轻轻摇头。

“你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魔鬼，被迫成为工具，每天都活在心惊胆战中，过着自己不想要的生活，成为不想成为的人，没有退路。”钟御卿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想哭，为什么不哭出来？”

唐小爱眼圈有些发红，依旧摇头。

不是不想哭，是不能哭，因为如钟御卿所说，她成了不想成为的人，过着不想要的生活，在镜头面前为他人而活……

“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做一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人，可惜，”钟御卿始终语气柔和的带着温情，“你拒绝了。”

“既然你宁愿在秦峻宁的下面过着这样没有自由的生活，那我当然不会再自找没趣，让你再有机会拒绝我。”钟御卿从一开始，就是不能被拒绝的人，他此刻的声音终于有了微微的波澜，温情似乎被冷情替代，春风和煦的语气像是被寒冬覆盖，“所以宝贝，你就一直忍受这种不能哭只能笑的生活，更深刻的体会人生的痛苦和无奈，对现在成了大明星的你来说，说不准是件好事。”

唐小爱感觉他又撕开了天使的面纱。

钟御卿很少对她直接露出魔鬼的面目，可有时候会突然变脸。

那会比秦峻宁的翻脸要恐怖万倍。

“不要对我这样……”唐小爱始终低着头，原本就洁白的手指，如今指节发青。

一滴眼泪，终于坠落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

“我已经很听话了，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别对我那么残忍……”唐小爱用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希望周围嘈杂的人群注意到她。

可是怎么可能逃过对面高倍摄像机的拍摄？

“我很讨厌不诚实的人，对口是心非的人，我只会更冷血。”钟御卿看见她的眼角有极美的泪珠，映着纤长的睫毛，仿佛黛色青青里的晨露，那么美丽。

她哭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男人跟着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