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恶霸之一伸手要对姑娘动武时,我想也未想掏出手机一阵猛拍,还扬言要发微博,不出意外被抢掉手机。
我也没慌,从容地笑了笑,当机立断对着好淑女发号施令,“打110,说闹市街入口东处有人抢劫。”
那头,见我眼神毫无抖动迹象,恶霸之二怂了,“算了算了,去别的地方摆吧?招来局子里的人晦气。”说完,朝抢我手机那人使了个眼色。
带头闹事者还不服气,年轻女孩突然起身,将肩膀上的衣料往下一扯,露出浑圆白皙的肩头:“对,还意图猥亵,我可是未成年!”彪悍作风实在……太合我意。
不知吓退那群恶霸的是猥亵罪名,还是女孩口中那句未成年,总之最后她成功守住摊位,我也顺利拿回手机。
当事人得意极了,整理好衣裳,大方地伸出手要和我交朋友。等真定眼瞧我,却像我初初看见她那样,愣了一愣,才缓缓道出自己的名字:“谷……朵。”
“你好,程改改。”
为以防万一,我劝谷朵,今夜别摆摊,以后也尽量避开那群人,她点头应好,还非要请我和好淑女吃饭。
望城大排档多以海鲜为主,她出生本地,挑了最经济实惠却地道的一家,佐青稞酒。我大惊,拉住她倒酒的手,“你不是未成年吗?”她尴尬地挺了挺胸脯,再看看我的,吐出七个字:“同是天涯沦落人。”
好淑女噗一声,唾沫星子溅我满脸,“程程姐,你俩真的超像孪生姐妹。”尤其在得知谷朵也孤儿院出生,小我一岁后,我不禁真对她生出几分姐姐才有的怜爱之意。
就像,就像十年前,对程穗晚。
往事的浪头时不时拍打神经,扬言禁酒的我也忍不住啜饮了几杯。
好淑女酒量浅,不知今夕是何夕,谷朵也差不多,满脸绯红地扯着我的胳膊说,虽然她活得比谁都用力。可其实,她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自己害怕孤独。
她说,她很羡慕我。希望有天能去到我所在的世界,像我一样,拥有许多朋友。
提起滨城的一切,我有感而发,“人啊,远的时候想方设法靠近,相处久了又容易产生裂痕。还是像你这样好,成天为生计奔波,与钱相处。哪怕久了,还能多点儿利息。”
我的话,谷朵没经历过,似懂非懂。她含含糊糊睡在我的肩肘,说要和我交朋友,以后有机会,定然会去滨城寻我。虽是萍水相逢,但能在陌生城市找到久违的温暖,也着实令我感动。
那夜明月当空,好淑女声嘶力竭地为了爱情,谷朵郁郁寡欢地祈望摆脱孤独。而我,想醉却始终清醒的我,终于在夜深人静诚实地分析了自己,然后不可否认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