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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杉也出现过,双瞳翦水,立在晴天碧海旁问我好不好。我回答很好,终于见识到你曾说过的那些心思和算计,也勉强能应付。只是那些糟糕透顶的日子里,总想打通电话给你,可每每听见冰冷的提示音,却只能催眠自己:没关系,总有一天,这号码会重新亮起。

醒来发现眼角湿润,好似朝夕间经历完整的一生,有过爱也有过恨,最终归于平静,爱恨都只是模糊的一个影子。

我惊叹自己的平静如水,沛阳亦同样。他见我识乖地起床洗漱吃早饭,表现得像初来乍到,有事没事与他斗几句,只差在脸上刻一行大字:我就是糖,甜到忧伤。

“其实,如果你不开心,可以和我谈谈。再怎么,我们也是一起……”

饭桌上,他忍不住,试探正剥鸡蛋壳的我。话到一半,又生生止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接下来那句是:“再怎么,我们也是一起打过叶慎寻的战友。”遂头也不抬,嘴里含着食物:“真的吗?可我现在只想谈场恋爱,除此之外,没什么好谈的。”

话落,他摸出手机,火速弹开半米远。

“喂,boss,她说她想谈恋爱。”

“没错,是认真的,我早上没有开玩笑的细胞。”

“具体怎么回事?就是我要她和我谈谈心啊,她说她不想和我谈心,只想谈恋爱!”

欸,好像哪里不对?沛阳顿觉后背阴森森的,条件反射地将烫手山芋般的手机扔到我怀里,叶慎寻的声音传来。

“豆浆和鸡蛋都是你们学校门口那家,你经常买的。附近新开一家肯德基,中午你要实在就吃不下饭,叫他们订外卖。”他还记得机场里我怨念的眼神,因为被抢了奥尔良烤翅。

青年男子简单几句,却令阳光无端又亮了几分。我将鸡蛋含进嘴里,模糊不清的一声谢谢还没出口,他紧跟着说:“程家人已经在去加拿大的途中。我和那边的医生沟通过了,她这样的病例,他们有经验。”暗指程穗晚。

奇怪,他明明没在我面前。,可我仿佛能预见他扳过我的脸,一脸正色又略带温柔的画面,而我的那声谢已说不出口。

“叶慎寻,我请你看电影呗。”

那头人一愣:“为什么?”

“因为最近很多新电影上映啊。”

我一紧张就顾左右而言它的毛病,叶慎寻貌似习惯了,舒心一笑:“我六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