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客厅传来一阵骚动,我听见魏光阴冷漠的声音:“是我打的。”
叶慎寻扶着我往外去,发现客厅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穿警衣的人。不好的预感往上浮,我跌跌撞撞至中央,膝头猛地撞在经过的墙角,差点直不起来。
“怎么回事?”
刘大壮总沉不住气,跳到我面前来手舞足蹈,却不再是滑稽的表情,而是慌张。
“说那两个被我们抓住的家伙,死了一个!”
我瞠目结舌,为首的警察冷静自持:“检查结果出来了,致命伤口在头部,另外的嫌疑犯供认有两个人动手。是哪两个?和我们走一趟。”
倚着沙发的魏光阴直身就要随他们走,萧何突然单手挡住他,同时拉住刘大壮,突然对他俩笑了笑:“伤人的是我,和你们无关,不用为我遮掩。”语毕,询问为首的警察,“那人伤在头部左边,砖头所致,应该还有骨折的迹象,对吧?”见位置和描述的凶物都吻合,萧何被带走。
魏光阴与刘维坚持去警局录口供要做证,说明萧何只是过失杀人。我脑袋已经一片空白,身体却还有自主意识,抬腿便想跟去,是叶慎寻拦住了我。
他的目光,仿佛在我无边无尽的黑暗世界里掀开了一道缝:“你留在这里陪盛杉,我走一趟。”转身之际,我鬼使神差拉住他的衣摆,他懂了我的意思,回我两个字,“放心。”
当晚,盛杉就被周印连夜送回了家,说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住公寓。我想留她下来,想陪陪她,还没开口,周印已察觉我的意图,侧身躲过我想触碰盛杉的手,好像我是瘟神野兽:“不敢劳您大驾。”
然后将盛杉抱进副驾驶,帮她系好安全带关了门绝尘而去。最终人挤人的楼,剩我一人独守。
回到客厅,夹着雨丝的风吹进窗帘,我很冷,却坚持窝在沙发等叶慎寻。他凌晨才回来,声音有着掩不住的浓浓倦意:“情况有点麻烦。”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威力加倍,我一颗揪着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儿:“有点麻烦……是多麻烦?”
他睨我一眼说,第一时间就找了律师去,但萧何殴人致死是既定事实,并且有故意犯案嫌疑。
“是校内学生报警的,以为单纯的斗殴事件。据说萧何用砖头袭击死者后,还继续拖打,血痕在地上拖了长长一条。”
光是听听,我已然心惊。回忆倒溯,多年前,脾气暴躁的他对着我和魏光阴,也是那样手脚并用不知所谓。然而那时,有个非主流陈浩南还能将他拦住。可今日,无论刘大壮与魏光阴怎样相劝,他就像杀红了眼的病人,失去理智。
萧何被暂时收押,翌日,盘问另位嫌疑犯的时候,我去了。据他交代,是两人作案。可死掉的那个与他并不熟悉,更不知真正的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