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布鲁斯凯。回到洛奥斯特。十几年过去了,这座漂亮的庄园几乎没什么变化,但它又彻彻底底、确确实实的不一样了。
弗朗茨还像以前那样和他开玩笑。他笑得露出牙齿,酒窝一颤一颤,眼睫毛像把小刷子,让虫移不开眼。那只脆弱的、心碎的雄虫似乎从不曾存在。
那道坎,他成功地跨了过去。他的虫生继续向前,一片灿烂,充满希望。而劳埃德·克雷夫,被过去紧紧裹缚、无法向前。
他只能回来。
——虫生很漫长,我的孩子。你必须找到你的生命之火,才能不在茫茫洪流中失去方向。如果离开洛奥斯特,可以帮助你找到它,那就去吧。
——你会走得很远。我很肯定。但记着,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如果你困惑迷茫,你都可以回到这里,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你会发现你在寻找的东西。
养父贝利克的声音让他站在这里。他也许一不小心走得太近了。那些变化的东西让他格格不入、更加迷茫。
但现在,当夏恩·洛奥斯特毫不畏惧他的压制场,躺在他的怀里打着小鼾沉沉睡去时,劳埃德感到无比的宁静和安谧。
他是被需要的。毫无利益、不含私欲,只是被需要而已。
书从腿面滑落。劳埃德收紧臂膀,怀里的金发小雄虫变成少年夏恩,又变成青年夏恩。
‘应该早一点将结婚申请表发给你的……’青年亲了过来,铁腥味充斥他的口腔。雌虫伸手,想去碰触对方,却插进一片粘腻湿热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