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埃德从一侧柜子里翻出止血剂,正要递给对方时,陡然又收了回去。
“看什么呢?”弗朗茨伸出手在空中晃来晃去,“别磨磨唧唧的,赶紧给我……”
“这个雄虫用不了。你等一下,我去找医疗官。”
“又死不了虫!”弗朗茨从他手里抢走了止血剂,三下五除二地扯开腰腹的纱布,动作十分粗暴。然后他扭开瓶盖,拿着止血剂就要往伤口上倒。
一只手臂从半空横插进来,拽住了雄虫的手腕。
弗朗茨试着挣扎,手腕纹丝不动。他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好友:“只是体验差一些。这里又不是公爵府,我又不是那些娇嫩柔弱的雄虫。你太大惊小怪了。”
劳埃德没有吭声。他从弗朗茨手里取出药剂,又拿来其他清洁消毒工具,曲下一条腿,半跪到雄虫面前,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雌虫的手掌很大,动作却非常细致。只要弗朗茨发出一点疼痛的嘶声或身体反射性的后缩,就会立刻停下,直到几秒后再次开始。
军舰上常见的快速止血剂是针对雌虫体质研发的,药效很是强劲,经常用来应急。只要涂过的地方,很快就会凝结出一层透明薄膜。薄膜可以存续十来二十分钟,这点时间足够雌虫体内的自愈因子发挥作用。往往任务结束,不太深的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但对雄虫来说,这东西可不怎么好使。药水刚涂上,另一片还没涂完,前一片就被涌出的血浸透了。弗朗茨修长精悍的肌肉浸满冷汗,而劳埃德的眉头也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