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感到一点点的意外。他所知的劳埃德,虽然在床上对自己的欲望足够坦诚接纳,但往往开始时或多或少都有些被动和拘谨。可今天不知怎么了,他居然这样一点就着、主动到不可思议,仿佛换了一只虫似的……
劳埃德越是如此,夏恩的兴致越是消减。这种反作用不是身体层面的——到现在为止,他被同样的火烧得大脑一片晕糊——而是心理上的。
“耐心一点,劳埃德。”
夏恩没有如劳埃德所愿的更进一步,反而突兀地从床上起身。一阵抽屉抽拉和柜门开关声后,洛奥斯特的小少爷将下午偶然发现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十分朴素的金属箱,打开后,里面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工具。有些看上去很新,应该没怎么用过;有些已经有了磨损,看得出使用频率不低——这大多是一些基础用具……
雌虫大多欲|望都很强,而性别比又如此畸形,这没什么好惊讶的。而帝国上将也不是那少到极点的禁欲派雌虫(虽然他一直以为是)。所以他也不怎么意外。
如果去洛特宁之前发现这些东西,夏恩大抵还会借此揶揄劳埃德两句。可如今,和身体分离的另一个自我,再次将他不愿意细想的那些东西翻搅出来,且居高临下地冷眼检视。
——劳埃德和你上床,只是因为每只虫都会有的性|欲。第一次是迫不得已的意外。第二第三次是为了大局的教导。你们之间一开始就没有爱。维系着这份关系的,是沉重的承诺和责任,以及□□裸的原始欲望。
夏恩曾抱过很多雌虫。他给予他们最体贴、最温柔、最愉悦的性|爱。他们狂喜、感激、甚至因此对他萌生爱意,想和他建立进一步的关系。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当面戳破雌虫们的憧憬,冷声说出自己只有性可以提供的事实,然后毫不留情地结束床伴关系。他让他们失落、痛苦。而现在,境况置换、终于轮到他被如此对待了……
现世报可来得真快。雄虫挑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从箱子里开始向外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