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身边这只军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都用他的真诚、他的耐心和他的肉|体取得了夏恩一定程度的信任。虽然这信任一多半是出于夏恩对自己父兄的信任,但剩余的一小半,只有他知道,是劳埃德从他这里光明正大的夺去的。变换立场设想一下,夏恩不觉得自己能做到对方忍辱负重的十之一二。
他恼恨自己的沉沦。在劳埃德真真假假的善意下,他输得比自己设想得要快得多。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自己有了长进,但似乎还是在重蹈覆辙。
夏恩等待着劳埃德的回应,愤怒也好,反驳也罢,他都可以接受,这是他此刻想要的,他想揭开对方那冷静淡然的假面,看看下面到底藏着什么。可雌虫始终默然不语。
……所以,是失败了么?
也是,自己冷不丁噼里啪啦地说了这么一堆,不光不符合洛奥斯特大公的身份,也不像一只大贵族家雄子该有的论调。在他们的世界里,感情和利益总是纠葛在一起,彼此冲突又难舍难分,一味地追求纯粹,徒劳又无意。
雨滴滴答答地下着,金发少年伸出一只手,越过露台屋檐去触碰冰冷的水滴。他侧脸的线条锋锐又柔弱,浓密的眼睫半垂拢下来,目光虚无茫然,整个身子无意识地缩成一团,似乎为这突如其来的夏夜骤雨感到寒冷。
高大强壮的雌虫无声地注视着他,胸口那股绞痛已经淡去,却仍有丝丝残留的隐痛。他起身解下自己的外衫,光着上半身将衣服裹到了小雄子身上:
“小少爷,您醉了,我们回房休息吧。”
“怎么了,是我说得太刻薄了吗?”
夏恩懒懒地掀起眼皮,目光由下至上缓缓地扫视过来。他勾着一边嘴角,雾气包裹下的蓝瞳溢出几丝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