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文打开电灯,苍白灯光流泻,他问:“楚夕,喝白兰地吗?”
楚夕摇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这熟悉的老屋。还是原来的摆设,连墙上的弹孔都没有变化。
现在,她的身份不是13号,她只是萨文从gay吧里带回家的小少年。
萨文坐在老旧的椅子上,从冰箱里取出面包,用刀子慢慢一片一片切成片,旁边放着黄油。
楚夕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问他:“大哥,你一个人住?”
萨文低头,专心致志地切面包:“我今年31岁,只独居———以前倒是有个人和我住过一段日子,可惜后来他走了。”
刀子切在麦面包上,沙沙沙的响动。
楚夕取过黄油罐在手里把玩,翘起不甚优雅的二郎腿,似笑非笑问:“走了,去哪里?”
萨文:“地狱。”
楚夕故作哑然,眼底的幽暗更加浓郁,深不见底。
若是萨文抬起头来,他将会看到一双森冷的、完全不属于十七岁少年的恐怖眼眸,那眼眸有来自地狱的野鬼喧嚣、看一眼恍若被森森白骨包围。
但是,萨文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他在很认真地切着麦片面包,这面包又老又硬,切起来很费劲。
萨文仿佛在自言自语,自嘲笑道:“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讲讲和那个人的故事。”
楚夕:“你说。”
钝刀费力地切着面包,萨文身上的西装惨白如纸,沙沙沙的响声环绕在空荡荡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