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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奕舟送礼物没那么随意,因为能用钱买的礼物,得到的太过简单。

他垂下眼,想到最近查看的那些资料,相当随意说了两句:“如果觉得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的话,那就被资本洗脑了。资本的压迫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整个社会会进入到一个相当可怕的状态。”

景淑愣在那儿。

她确实很长时间觉得有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有钱而让人去干什么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至今为止做出的很多行为,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家太过有钱了。

她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思维模式。

萧奕舟察觉到现场忽然陷入安静,再度抬起眼,顿了顿:“怎么了?”

景淑再度细品了一下萧奕舟刚才的话。她的观念受到了冲击,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能共情下方无声的呐喊。

她能顺着刚才萧奕舟的话想下去,那种资本压迫下可能存在的现实。底层的呐喊再怎么歇斯底里都传递不上去,愤怒攀爬一层后发现只产生了完全动摇不了根基的绝望。

“没什么。”景淑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刚才的话有点意思。”

如果说才能的诞生被利用,却无法得到本该得到的荣誉与名利。资本捏造了一个个标杆式的空心傀儡,反而获得了无数的追捧,那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她想了想:“很少有人和我说这些。”

家里人对她向来宠溺,觉得她只需要快乐成长,喜欢什么干什么,能有一技之长就可以。他们关心她的生活,关心她的学习,关心她的交友,但不太说这种深层次的话题。

她的那些教师平日里要授课的内容相对繁杂,因为本质所受的教育观念不同,也因为学生多样化,说的话题会刻意规避让觉得敏感的内容。

萧奕舟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哪里比较特殊,略困惑:“有么?”

景淑笑了下:“嗯。”

这样的思维观念让萧奕舟整个人镀上了一层理性的魅力。景淑在对自己唯有宠溺的家人身上都没有感受过的那种理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