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上前拦住他去路:“大师。”
不等她说来意,老道便了然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明日午时我会去布法阵的。”
布法阵?
沈容有点困惑,但天色已暗,便不耽搁时间,回酒楼去了。
她前脚走进酒楼,要了碗面。
后脚封政就从楼上下来,却一脚踩空,像一只红蝴蝶跌了下来。
沈容惊讶地看着伏趴在平台上的身影。
肖振峰丢下筷子跑过去要扶:“美女,你没事吧?”
“滚!臭男人离我远点!”封政气呼呼地瞪了肖振峰一眼。
美人生气,肖振峰哪里舍得计较。
嬉皮笑脸地停在楼梯上。
尚芷离得近,也上去扶。
封政却又瞪:“滚!臭女人你也离我远点!”
沈容默默吃起了面:“……”
封政盖住脸的散乱长发下的眼睛却看向了她。
她吃面。
他盯着她。
她喝汤。
他盯着她。
真的好像她的前闺蜜。
和她闹别扭时不肯说话,又想要她亲近他,就那样眼巴巴地望着她。
沈容放下面碗,擦了擦嘴,上楼。
经过封政身边,封政施施然冲她抬起了手。
沈容收回原本打算直接上楼回房的脚步,握住封政的手,把他扶起来。
封政站起来,身体靠在她身上,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
又大又重的压着她,轻声说:“我脚崴了,好疼。”
沈容转头冲掌柜的喊:“掌柜,你家东家脚崴了,快过来看看。”
沈容听见耳
边传来磨牙的声音。
封政松开她,脚下生风地上楼,完全看不出崴脚的样子。
他咬牙切齿地嘀咕:
“老鸡.婆竟敢骗我!不是说女人看见别人受伤都会动恻隐之心的嘛!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沈容听不清他嘀咕什么,有点迷惑。
这个酒楼老板,奇奇怪怪的。
……
玩家只剩下四个人活着,六间客房足够分。今晚便是每人一间房。
子时,打更的声音响过,芙蓉又出现了。
今夜雨下得很大。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像豆子一样响。风疯狂地敲打窗户,仿佛随时能把窗户破开。
房梁上滴答滴答的直漏水。
沈容护住一只蜡烛,用破布堵了门缝,心里依旧忐忑。
“陈郎,陈郎,我是芙蓉,你快开门呐。”
隔壁门口响起芙蓉的声音。
沈容却敏锐地嗅到,自己房间内有了一股腐臭味。
她手握烛盏靠近房门,用脚踢开堵门的布,发现黑红的液体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渗了进来。
门栓上的黄符像是即将破碎。
“陈郎!陈郎!……陈广年!”
隔壁芙蓉的嗓音越发高亢激烈,像是垂死的野兽在嘶吼。
沈容站在门边,能听到隔壁的房门哐啷哐啷的,仿佛随时要被被敲坏。
她这间屋子的房门亦是不停地颤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