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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闭眼长而重的呼吸几息,再睁眼时,面上的担忧凝重通通消失不见,转为能安抚人心的笑容,笑着沉声说:“我现在去向农业局求药,蝗虫也是虫,既然是虫想必农业局一定有除虫的药,所以你们也别哭了,留着力气等药拿回来后,撒药灭虫。”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精神一震,眼睛大亮,“对啊,还有农业局呢!”

“对对,农业局一定有法子!”

“海峰你快去!”

林海峰也不再和队员们寒暄,从三奶奶怀里抱回女儿,放到自行车前杠上绑着的小椅子上,和大家说了句“走了”,便骑上车朝城里行去。

鹿崽余光扫过路两旁,随着极速前行的自行车而倒退的树影,后仰着小脑袋问:“二蛋爸爸,大家为什么这么害怕蝗虫啊?”

她从大家的哭声中,判断出蝗虫是很可怕很可怕的东西,但是为什么可怕她却不知道。

林海峰只有当着女儿,才会暴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他忧心忡忡的用女儿能听懂的话解释:“大家之所以怕,是因为蝗虫是害虫,且群聚性和生娃能力极强,单只蝗虫并不可怕,可要是条件成熟,他们便会大量生娃然后凑作一堆,形成蝗灾,蝗灾所过之处,所有的庄稼都会被他们啃食的一干二净,啃完它们又会飞到下一处有农作物的地方。”

鹿崽听懂了,抓着车把的手怕怕的缩回,改为揪着自己的小衣裳,踢弹着小脚脚催促,“那二蛋爸爸我们快点去找药药!”

一定要快点带回药药回去杀蝗虫!不能让它们啃食大家的庄稼!不然大家就要饿肚肚了。

林海峰轻轻“恩”了一声,大长腿把车蹬踩出残影,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农业局。

农业局内此时只有先前去林家检测麦苗的卫老在。

卫老一听说有蝗灾,吓得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面上看到林海峰时的惊喜也化作了浓浓的恐惧。

他顾不得被摔的发麻的盆骨,一把攥住林海峰的手,不可置信的吼问:“怎么可能会有蝗灾?今天只是小旱,大家都浇了水,怎么会引起蝗灾?”

林海峰叹了口气,三言两语将大洼队敷衍了事的浇水法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