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抱着鹿崽的林海峰,置之不理,直接背过身,留给他一个冷硬的背影。
“副连长……”战士跟着移动步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其他战士听到理由,纷纷出声取笑。
“得了吧,老话都说种什么瓜结什么果,就你那歪瓜样还想生出有鹿崽好看的娃?”
“任赖头,我敢打包票,你他娘的从来没照过镜子。”
“哈哈哈……”
任赖头被说的满面悲愤,梗着脖子吼道:“丑咋了?就不允许我找个好看的媳妇,你们这群结过婚的是不是嫉妒我?嫉妒我还能有找好看媳妇的机会?”
“好啊你小子竟然敢拐着弯骂你嫂子!兄弟们,上!”某个战士撸起了袖子。
“上!”
“哎哎哎!你们想干嘛?”任赖头边向后退,边嚷嚷,“是不是想练练,我跟你们说,我可不怂你……哎呦!”
车厢内顿时喧闹了起来,因离队而带来的伤感一扫而空。
林海峰望着直接在车内叠起了罗汉的战士们,微微一笑,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卡车日夜不停的开了两天,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到了正利县下河镇大路口,此处距离林海峰的家向阳生产队还有十多里的路程。
司机战士十分想把林海峰送到家门口,但一面环山,一面靠河的乡路窄的根本无法容大卡车通过。
林海峰和红着双眼的战士们一一道别后,目送着渐渐变成个车影的大卡车,深吸口气,前抱着鹿崽,后背着行李,朝向阳村走去。
鹿崽看着林海峰背后小山似的包裹,轻轻踢弹着小脚,糯糯的说:“二蛋爸爸,我下来自己走。”
林海峰可舍不得女儿迈着小短腿走,见鹿崽的目光里溢满了担忧,只觉得心口满的别说才十里路,就是二十里路,自己也能一口气不歇的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