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上,傅青颐回想起昨夜的事,竟让他心跳加速,耳朵也微微发红。
唇齿之间的香茗......
一旁的赵夫人还翘首以盼,期待着陈王的感受,却全然没有想到,男子的心思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如今只想......
身侧坐着的便是萧美人,她身上似有暗香,竟能飘到他的鼻下!
傅青颐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悄悄地在桌下伸出手,探向萧姬的衣袖?
萧妧原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听着赵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陈王找着话茬儿。猛然间,自己的袖子突然一沉,她讶异地转过头。
只看到陈王半张侧脸,那神色丝毫未动,分明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泰然之状。
只是那几根手指,却顺着衣袖,慢慢攀过来。
“王上?”
见陈王久久不回应,赵夫人有些疑惑,不免轻轻唤了他一声。
就这一瞬间,他一下子探入女子的袖,将她的手指抓住。
萧妧的心一跳。
她下意识地想躲,对方却丝毫不给她任何躲闪的机会。一只手死死地将她的手指头攥住,力道缓缓加重。
直到萧妧再无任何躲避的念头。
他这才满意,弯唇一笑。
萧妧眼看着,身侧的这位男人虽然是在攥着自己的手,面上的神情却不露半分破绽。迎着赵夫人带着许多探寻的目光,他点点头:
“回味甚甜。”
确实甚甜。
“王上,此茶是燕国所供。前几日妾身身子不爽,王上便将此茶赐给了妾身,王上还记得吗?
“妾身第一次引此茶,也觉得味道甚是苦楚,舌根几乎打颤,很是不喜欢。不过回味之后,竟惊喜地发现此茶的后味醇香无比,万分香甜。”
赵夫人的话语另有所指:“王上,通过此茶,妾身明白了一个道理。”
陈王心不在焉,随口应和道:“什么理?”
“这茶,就好像人。有的人初次所品虽然不甚甜,但回味却久远。有的人表面光鲜亮丽,其回味却——”
她适时止住了声。
这回不光是赵夫人笑了,就连夏美人也上前谄媚道:“王上,妾身的宫里还有许多燕国的茶叶,王上要不要同妾身一同去品此茶?”
这分明是邀宠!
却见陈王摆了摆头,“寡人还有许多政务未处理,坐一会儿便走。”
夏美人只得怏怏。
几人又聊了一阵,不一会儿便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其间陈王一直抓着她的手,临走之际才松开。
萧妧与陈王一同离开了赵夫人的宫殿,朝羡与钿玉在身后跟着。
见主子走远了,朝羡忽然拽住钿玉的衣袖。
“朝羡大人?”
小丫头顿住步子,面上的泪痕依稀,强打起精神来,“怎么了,朝羡大人?”
少年看着少女面上的泪渍,顿了顿,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
“喏,把眼泪擦擦。”
钿玉受宠若惊,忙不迭往后倒退了几步,“大大大、大人,这......”
朝羡一把把她捞过来,把帕子塞到她怀里。
“哭成这样,丑死了。”
钿玉抿了抿唇。
朝羡比她要高出一整个头,因此要稍微垂下脸,才能看清楚对方面上的表情。却见钿玉将帕子一攥,竟更委屈了,无声啜泣起来。
“怎......么了?是赵夫人她们欺负你了吗?”
钿玉摇摇头,她不敢说。
朝羡叹息一声,扳正了小姑娘的身子,认认真真地道:“有谁欺负你了,你尽管同我说。是不是赵夫人?”
钿玉咬着发白的下唇,摇摇头。
“或是夏美人?”
她又摇头。
朝羡快要急死了,下一句话还未问出来,就听到对方小声道:“大人,她们都没有欺负我。”
“那是......”少年的话音突然一顿,“她们欺负萧美人了?!”
钿玉闻声,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既不点头,却也不否认。
“那便是了!”
这一下,眼前的少年竟如炸了毛的狮子一般,“她们谁欺负萧美人了,是赵夫人,还是夏美人?她们怎么欺负她的,美人她有没有哭?她有没有......”
他欲继续出声,低头却见钿玉吸了吸鼻子,一只手紧紧攥着他刚递给她的帕子,一双眼中又溢满了泪水。
朝羡有些手足无措,“欸,你你你,你怎么又哭了?”
“哇”地一声,钿玉一下子扑上前去,将面前的少年抱住。
“她们欺负美人,要、要给美人灌避子汤,要打掉王上的孩子。不光如此,她们还要打我,呜呜呜,要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