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绍恒有点尴尬,“你以前也这样?”
“没有,我以前从来没疼过。”
“那……我能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我再躺会儿。”
傅绍恒想起什么:“不是有缓解疼痛的药?”
丁念不清楚,也没买过,重新把头埋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声,睁开眼,看见他在床头柜里翻找。
“家里没有,我去趟药店。”
丁念来不及阻止,看着他匆忙出去的背影,不禁觉得好笑:真是,家里怎么会有止疼药呢?除非……
想到某种可能,她又慢慢地笑不出来了。
。
傅绍恒很快从药店折返,他不知道哪种管用,听了店员推荐便要了最贵的那盒。他跑上跑下,房间里又没开空调,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丁念不无恍惚:这个人是她的丈夫,也的确在担心她,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会有酸溜溜的感觉?
“我不要。”她没有接他递过来的药片,“我要喝水。”
傅绍恒放下药盒和手机,拿了水杯去外面接。接好进来把水放在床头,又找了衣服去浴室洗漱。洗漱完,他发现房间里的温度降了
些,丁念也已经坐起身:“你去吃饭吧,我好点了。”
“真的?”
“嗯。”她点头,“你有电话进来。”
傅绍恒拿毛巾擦头,看到同一个号码的几个未接,边回拨边从外面带上了门。
丁念安静地坐着,等他回来:“是谁的电话?”
“工作上的。”
“我看到了。”
赵雨芹。
她说:“是个女孩的名字。”
“嗯。她是新光汽车底下一个新公司的总经理,上回在公司,你们见过。”
丁念将这个名字和那个女孩的面容重叠:“她很年轻。”
“二十几岁,是挺能干。这几天我就是去她在邻市的研发中心。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的那个项目吗?就是跟她合作。”
“所以你一直都跟她在一起。”
“是。我、苏澈,还有公司投资部的几个主管。”
丁念不说话了。
傅绍恒坐到床边,把水递给她。丁念没喝,任由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滋长:“她刚才找你找得很急,是很要紧的事吗?”
“不是,她只是想了解傅氏的天线实验项目。”
“……那你之后还要接待她。”
“接待是肯定的,但不会让她了解。这是傅氏在望城的重点项目,我未来能赚多少钱,很大一部分要看它的运转效果,里面的设备、人员,都是商业机密,不能让外人摸透。”
“那你投资她的项目,不也是参与她的机密吗?她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
“因为她恰好需要我的帮助。”
“听上去像是乘人之危。”
“这叫商机。”他这次和赵世诚的谈话,比预想的要顺利,“赚钱的运气不是每天都有的。”
“所以你每天这么忙,就是要抢在别人前面。”
“对。”
“我不懂。我好像没有抢过。”
“所以你很从容。”
“不,是因为我很没用。”她看他,“相比之下,你和你认识的人都很有用。”
“有用没用更像是我们商人的判断标准,你是老师,也要用这么现实的字眼评价人吗?”
丁念被他的“我们商人”戳了一下,是啊,她什么时候能和他混为一谈呢?傅绍恒见她反应不对:“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丁念此刻十分痛恨自己
的保护机制,好似又陷入了排外的死循环。她表情寡淡,傅绍恒也没了继续跟她探讨的兴致:“还疼不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