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会,你和你做的菜,都不在比较范围内。”
丁念又笑,在他面前,她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再聊了几句,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丁念看着他拿起,脸上的表情渐渐严肃,不由得感叹他连周末也不能完全放松,但她不知道,让他皱眉的不是公事,而是某位工作上的伙伴发来的私人消息。傅绍恒回得简短,心情却差了些。去超市的路上,他交代说:“我接下来会比较忙,就不回来吃饭了,你晚上也早点睡,不用等我。”
“嗯。”丁念点头,“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
傅绍恒心头一软,在车里亲了她半晌,丁念脸上羞红,甜蜜的感觉却如温酒般渗透进每一寸肌肤。最后,两个人默契地草草结束采购,回到家缱.绻几番又嫌夜晚太过短暂,丁念不禁想,这难道就是恋爱吗?恋爱的感觉是会让人上瘾的吗?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找到答案,傅绍恒的忙碌就打消了她那些旖旎的念头。他的交代果然没错,他不止中午不回,晚上也越来越晚。他们白天偶尔联系,遇上周末出差,她便一个人回老宅。和他相比,她的生活不至于忙成陀螺,但也并不无聊——方钰晋升为新手妈妈,她要去探望;新房子的装修接近尾声,她要开始准备家具;后两轮的志愿投档并未结束,她除了偶尔接到学生的问询,也会接到家长或是周文的邀请。第一批录取通知书
陆续到达,大大小小的谢师宴也应时举办,她找理由婉拒一次,没理由婉拒第二次,索性一开始就态度坚决,无论哪场都不参加。
周文由此对她意见颇多,张玉英也打算给傅晓晨摆酒,拜托她联系任课老师时听到了几句抱怨:“语文丁老师我就不去叫了,她性子古怪,不会来的。”
张玉英哦了声,心里却不痛快,又不好直接去说丁念,只问傅晓晨。傅晓晨说:“她是这样的啊,之前唐近东的语文成绩提高,把他妈妈高兴坏了,给丁老师送了两千块的购物卡,她压根没要。”
“不收礼是好的,但谢师宴不同,她不为学生感到高兴吗?”
“她当然高兴。但高兴的方式有很多种,她不喜欢,就不要勉强她了。”
张玉英听她这么说,不免感到意外,傅晓晨却想起昨天丁念让她转交给蒋子轩的礼物。这位理科探花的父亲在千禧大张旗鼓地请客,探花其人却在兼职结束后去吃路边的小馄饨。馄饨摊上,她递过纸盒,里面是支名牌钢笔,还有个两千块的红包。
“她很为你高兴的。”她解释说,“她应该……只是怕你花太多钱。”
“我知道。”他没有拒绝,眼神中有她看不懂的落寞,“这是她会做的事情。”
那一刻,傅晓晨也觉得丁念的做法有些伤人,但她也想不出合适的话安慰他,又或者,他压根不需要他的安慰。
陪他吃完馄饨,她在回家的路上又觉得,其实丁念做得没错,如果没可能,留什么念想呢?她反倒开始好奇他哥的本事了——他是怎么把她娶到手的?丁老师总不能跟她哥也算得一清二楚吧……
她这边想不通,另一边,张玉英却开始思考怎么提点丁念。她对她的人品自然是信任的,但就为人处事方面,实在古板平直存在问题。这天,她和何云商量了,邀约丁念去逛街,打算让她从外到里接触她们的圈子,丁念第一次受邀,自是不敢不答应。
天气渐热,张玉英要订几件像样的裙子,便带着丁念去了她们常去的服装工作室。一进门,便有专员过来接待:“傅太太,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张玉英打过招呼,“陈设计师呢?”
“已
经在等您。”
“好的。”张玉英笑了笑,跟着她往休息室走,还没走到,长廊里便迎面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妇女面容精致,身旁的年轻女人扬着一头波浪卷,抱着小女孩,神情却不太愉快。
那妇人也见着了她们:“玉英?”
张玉英一愣,随即露出微笑:“怎么这么巧?你回岚城了?”
“前几天回的,这不,想着做几套衣服穿,谁知小愫压根没预约,害我空跑一趟。”她说完,冲何云点了点头,又看向张玉英身旁的丁念,“这是……?”
“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