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扣上安全带,原来他身边的人做事也这么妥帖。
。
三个多小时的车程,傅绍恒的车停在小区门口时还不到十点,丁念看着路边熟悉的绿化,围墙里熟悉的建筑,心情竟是从未有过的忐忑。
傅绍恒交代小王:“你在车里等,或者去附近逛逛,十一点半我们准时出发。”
“好的。”
他把公文包递给丁念,又从后座拿了两个礼盒。丁念带着他往里走,想起什么,回头,远远看见母亲的小店卷帘门关着。丽梅超市的招牌两旁还有喜庆的红灯笼,是父亲过年挂上去的。
身旁,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结伴买菜回来,树荫下,一辆辆车安静地停着,今天天气真好,好到一切都那么和谐平静,那么不真实。
到了二幢的家,她想拿出钥匙,犹豫着,还是敲了敲门。
孙丽梅很快出现。
“妈。”
孙丽梅拉长了脸,抬头看向她身边的男人,傅绍恒冲她点了点头。
。
茶几上的红茶沸腾了一遍又一遍,丁安山沉默着,用开水反复浇烫杯具,直到对面的人出声提醒,才像是终于记起了泡茶的步骤,替他斟了一杯。
丁安山放下手上的壶,抬头。
傅绍恒坐正:“我姓傅,傅绍
恒。”
“是,是,瞧我这记性。”丁安山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念念说你要来,时间太赶,我和她妈妈来不及收拾,屋子里有点乱。”
“不会。”
“你和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年十月份。”
“她没跟我们提起过。”
“是我不对,我应该早点来拜访。”
“念念说你是做生意的?”
“是,开了几家玻璃厂。”
“哦,家里老人身体都还好吧。”
“还好。”
“……哦,好,那就好。”
这种场合,丁安山也毫无经验。他想从他的话里找出让女儿决定嫁给他的蛛丝马迹,但他问不到点,他的答案也令他失望。
他问不下去了。
孙丽梅的气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消,在厨房听了许久,实在受不了丁安山的局促,何况有些话自是女人来讲要方便些。所以她拿了果盘过去,单刀直入:“你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和她爸爸不会欢迎你。”
傅绍恒淡淡:“理解。”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来挨骂吗?还是觉得你来了,态度做足,我们就能接受你?”
她语气冲,卧室的门打开,丁念为难:“妈。”
“你出来干什么?”
“你别生气,好好说不行吗?”
“我现在不是在好好说?”她瞪她,又看向丁安山,丁安山却没有配合,只道,“你去超市拿点茶叶吧。”
“喂!我是……”
“拿点绿茶。”他又转身,“念念,你也去。”
孙丽梅带着丁念出了屋,丁念一步三回头,气得孙丽梅直拽她:“你担心什么?”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