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披头散发,十分不适应:“吹风机在哪?”
他错开目光:“洗漱台下面的抽屉。”
“哦,有洗衣服和晾晒的地方吗?”
“一楼有洗衣房。”
“那我吹完头发再下去。”她转身带上门,浴室里很快传出呜呜的风声。傅绍恒点了支烟,反应过来又摁灭,只继续坐着。
在老人的配合下,事情进展很顺利。唯独母亲,她对他们的让步肯定会通过其他方式弥补,比如对丁念的指使,对他的施压,以及干预他们的婚礼。
就在他上楼前,她问他要了丁念父母的联系方式,他当然给不出,而照丁念的态度,他不仅今晚给不出,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可能也给不出,至于两家见面、商定细节……可以预见,棘手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不知道是他先受不了,还是丁念先疲于应付。
。
吹完头发,丁念绑了个松松的马尾。一出门,傅绍恒竟然还在。
也是,这是他的房间,他不在这应该在哪儿?
“……你要洗吗?”
“我先带你下去。”他起身,丁念反应过来,赶紧跟上。洗衣房里有烘干机,他教她怎么用,教完却不见她动作:“还不会?”
“会了,你不用管我。”
丁念等他走了才开始收拾衣服。第一次上人家里,她不好意思用洗衣机,手洗完拧干,才放入杀菌的烘干机,屏幕上显示要等三十分钟,她打了个哈欠,打算烘干再上去。谁知结束后回到房间,傅绍恒还没睡。
她看着两床被子,他坐在床上看她:“不困?”
“还好。”她收拾好衣物,“我能用下你电脑吗?”
“000。”他报了密码,随即躺下,关掉了床一侧的灯。
丁念心知他们之间有很多合法的义务,而今晚傅绍恒肯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但是她还是很纠结,甚至说服不了自己跟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她打开台式电脑,从包里找出u盘插上。不管是不是躲避,正事还是要干的。时间紧迫,她整理完素材还要交给其他老师校对,必须认真对待。
傅绍恒听着鼠标和键盘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早春的夜里还有点凉,她倒真的耐得住。
丁念做着做着就上了心,十二点了还
精神十足。意识到有点渴,她起身倒水,却见傅绍恒翻了个身。
“……你还没睡?”
他哼声:“还没完?”
“是不是吵到你了?”她后知后觉,“抱歉,我不打字了。”
傅绍恒把被子拉高,没有反应。
丁念连水也忘了倒,蹑手蹑脚地关了大灯,坐回电脑前。屏幕上的亮光在黑夜里刺激眼睛,她不无懊恼,看了几页便趴在了桌上。谁知一趴便有了睡意,迷迷糊糊间,有人碰了她胳膊,她立马惊醒:“……干嘛?”
他还能干嘛:“回床上睡。”
“我还不困。”她硬撑,躲开他的碰触。傅绍恒压下火气,重新上床,用被子盖住头。
丁念也知自己矫情,可是——法律上亲密无间的关系,现实中却是半个陌生人,她想调整心态也需要时间。
傅绍恒浅眠了会儿,终是不安稳地醒来。再一看,人已经趴在那儿睡熟了。
他心情不爽,但还是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抱起,听她含糊地嗯了声,只好放轻动作,走到床边慢慢放下,再帮她把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