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是停在院子里的,走了几步,回头发现丁念没动:“你是回学校?”
丁念不想说是,但有长辈在,自己耽搁时间也不太好,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院门缓缓打开,张玉英瞧着黑色的轿车迅速驶出,等院门关上便跟着丈夫往里走:“丁老师这人过于避嫌了,没有之前那个周老师好打交道。”
傅天森开解她:“你不要老把心思用在搞关系上,老师也只是拿份工资,没义务对我们家孩子过于操心。”
“话不能这么说。”张玉英突然想到什么,“呀,那盒冬虫夏草我忘了给了,还有上次绍恒带回来的茶叶。”
“……”
傅天森劝她无果,先她一步回了屋。张玉英却还是忍不住给傅绍恒打了电话,傅绍恒和父亲一样兴致寥寥,人都上车了还有什么必要,再说身后这位也不像会收礼的人。
自打上车,两人俱都沉默。上次见面还是在餐厅,因为蒋成的事并没多做交流,分别时甚至有些不愉快。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对彼此有意见对吗?
还是说,只是他认为的没有意见?
前面是十字路口,他打了转向灯:“丁老师很忙?”
一直在看手机。
“没有。”
“难为你特地跑一趟。”
“领导交代的任务。”她看了眼窗外,“能在路边停一下吗?”
“有事?”
“嗯。”
“见朋友?”
“……”
“你似乎不太愿意和我说话。”
“怎么会。”丁念笑笑,只是也没有必须聊的。
“你那天很怕我对蒋成做些什么。”
“当时是,”丁念同样记起来:“但转念一想,您是知名人物,又在公共场合,应该不会做得太出格。”
“我可不是什么知名人物。”
“您谦虚。”
“怎么,你查过我?”
“不敢,”丁念说,“傅氏的名号太响,我怕不经意间得罪了人。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就凭傅氏如此成功,也能推断傅先生是讲道理的人。”
她略带挖苦,傅绍恒有点想笑,他减了速,等着她叫他停车。不出所料,丁念很快说:“前面就是天青路地铁口了,麻烦您了
。”
“我不怕麻烦,倒是你,怎么这么怕麻烦别人。”
“欠人情总是不好的。”
“我可以理解为你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同时也不希望别人欠你人情?”
“……可以这么说。”
“凡事算得这么清楚,不会很没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