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老师前几天布置下作业,星期五要抽查,教室难得有人在稀稀拉拉背单词。应蒙的东西多,项茜帮沈浩移了几本,姜照眠扭头看他们一眼,转过来扯扯陆辞的衣服,小声说:“我也可以给你带早餐。”
他还记得沈浩随口胡扯的那半句话。
陆辞趴下来准备睡觉,卫衣帽子遮住脑袋,声音有点哑,“别吵。”
姜照眠收回爪子,乖乖噤声,就着最后一口酸奶吞完药片,有样学样地折起胳膊,脸埋进臂弯。两个人的手肘抵一块,他偷偷开心了会,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沈浩困劲过去,反而清醒,看了半晌,压低嗓子对项茜说:“刚刚对我们可不是这态度,陆陆给他吃什么药了,这么听话。”
项茜本来在抄英语卷子,闻言一顿,大拇指突然按上笔盖,圆珠笔芯咔哒一声缩了回去,说:“我怎么知道,可能就是为了陆哥来的吧。”
沈浩一愣,陆辞那时候说人长得难看,他没把姜照眠和病秧子联系到一块,以为是个普通的小富家庭,还笑邱宏达眼皮子浅。这会跟打通任督二脉似的,想起自己刚刚还想揍小少爷,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身汗,“我操,不是都说契合度什么的不能信吗?”
“什么契合度?”
“没没没。”姜家的事情不好说,沈浩摆摆手,刚想上网搜这方面的表格,临了发现不知道自个的序列,郁闷了阵,只得补觉。
项茜欲言又止,瞟了他的手机屏幕好几眼。
附中不压榨学生课余时间。星期天的晚自习,陆辞和沈浩惯常旷课,邹凝珍在班会上通知说这周只上两天,周三到周五是元旦假期,双休不取消。
姜照眠就没见过这么宽松的学校,小脸皱着,忿忿地画了四五个小人。
第二天下雨,不用参加升旗仪式。天灰扑扑的,风刮得窗户砰砰响,阴雨绵绵的早晨太适合睡觉,全班几乎都倒了下去,仅存的两个脑袋在看小说。
姜照眠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天都这么困,教室里的人永远睡不饱,好像是一只只夜行动物。
陆辞今天不太一样。姜照眠看到了他手腕处隐隐露出来的纱布,随意裹了圈。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见血迹,但神经猛地紧绷起来,想碰又不敢碰,比受伤的那个还要可怜。
沈浩这两天安分守己在家待着,难得清醒,说:“没什么事,他跟应原打了一架。”
姜照眠有些懵。项茜抢过话头,问他:“为什么?不是上个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