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眠隐隐感到不对劲,但困顿的脑子像浆糊,他哦了声,往里缩了缩,却怎么也没能睡着。
下午倒没摩擦,周五不上晚自习,陆辞逃了最后一节课,姜照眠等了好久,还是没碰上。
双休日饶清约他去新开的山庄滑雪,熟的几个朋友都在,姜照眠兴致不高,没玩一会就回房间补觉。昨天晚上他从江窈那里拿到陆辞的手机号,好友是加上了,但对方回得很慢,大概又在通宵,姜照眠想多聊几句,也撑着没睡。
星期天下午在家玩得有点晚,差点赶不上晚自习,到了才知道陆辞根本没来。姜照眠想起自己手忙脚乱地跑了一路,又是一场空,委屈得不行,发了好几条问他为什么这么不认真地对待学业。
意料之内的石沉大海。
但平心而论,陆辞对这个小omega的态度改善不少,至少晚上放学可以一起走到校门口。唐意远不在时,姜照眠胆子会大一点,偶尔卖乖成功,还能牵牵手。
另一方面,周明和他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抽屉里的书开始无缘无故减少,有时候写好的作业也会被撕掉一两张,后来一整本都不见了。学校穷,教室零监控,老师连句重话都没有,也不问他写没写。
没有人敢在明面上难为他,姜照眠察觉不到自己被孤立了,除了不太敢午睡,一切如常。
纵容让事情愈演愈烈,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参与者憋了一口气,因为无从发泄,开始尝试一点点越界。
校门外的小餐馆太挤,体育课惯例提前十几分钟下课,没人傻到出去吃。食堂窗口开了,人不多,班上的男生和他们拼桌,聊了没几句扯到新来的转学生身上,沈浩听完全程,咬着筷子,“你们这样有意思没,不怕被开除?”
“他又不知道是谁,而且也不会说。”男生咽了口汤,“我们不笨好吧。”
“对啊,项茜她们说他装,讲得比我们过分多了。”
陆辞抬眸,看了下说话的男生。
“你们就闹吧,迟早出事。”沈浩见他吃完,跟个乞丐似地敲了敲铁制的餐盘,“我们先走了啊。”
他们速度快,大家全待食堂或寝室,教室里只有一个周明。
下午例行大扫除,化学组的老师自己配了清洁剂,拿矿泉水瓶装着,质地粘稠,颜色介于蓝调和紫调之间,每班一瓶,用来拖地和擦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