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眠趴在柔软的病床上,手里摆弄游戏机,时不时抬头看紧闭的房门。
四野阒然,只有壁钟滴滴答答的走动声,晚上十点,护理师一反常态,还没推着小推车出现。
江窈坐在一旁的沙发陪他,裙摆下的小腿笔直白皙,闲闲地喝茶,余光瞥见姜照眠这副眼巴巴模样,好气又好笑,“宝贝,等哥哥来了医生们才能配药。”
她无意干预小儿子对那个男生反常的依赖,这么高的契合度鲜少有案例可查,医生语焉不详,这不确定那不知道,姜家更没几个人把它当回事,都以为那顶多算治疗方案中不可避免的副作用。更何况堵不如疏,禁止标记的协议白纸黑字,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那哥哥为什么还没来?”姜照眠丢下游戏机,抱着枕头挪到床尾,离他妈妈更近。
江窈笑着摇头,表示不清楚,“等他到了你自己去问问。”
“唔。”姜照眠人小鬼精,转了转眼珠子,手臂横上床尾护栏,脸颊贴着臂弯,“好晚了,能留哥哥在这里睡吗,我想和他一起吃早餐。”
“嗯,你们两个人商量好就行。”江窈放下茶具,突然想到什么,语气温柔:“还有一个事情,妈妈想还是提前告诉你比较好。”
姜照眠困倦地打个哈欠,“什么?”
“下个星期做完最后一期治疗,之后我们就可以出院。”江窈停顿一下,留意他的表情。然而姜照眠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欣喜,而是急促地追问:“那哥哥呢?还会来看我吗?”
“宝宝,是这样。”江窈微微皱了下眉,“第二个疗程更需要他,妈妈不想耽误你们两个人的学业,但之前提的时候,他不愿意转过来和你一起去二中。”
自然是哄他的。度过下个阶段预计需要一年,不碰腺体的临时标记持续时间太短,如果姜照眠中途出了什么意外,陆辞根本无法及时赶到。江窈开出的条件诱人,然而那个Alpha不知道怎么了,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另一个阶层含情脉脉的虚假。她自持身份,不想和小辈一般计较,可也没多少耐性了,之所以主动和小儿子提起,是见他们关系融洽,一来想他可以去劝一劝,二来…吃一堑长一智,也算提前交代,防止用了强后陆辞说了不该说的,多生事端。
姜照眠似懂非懂,眨巴眼,没顺她的意,“我可以去他的学校啊。”
江窈一愣,眼底笑意僵住,旋即又活络起来,态度温和地否决了他的提议。
“可是我想试试。”姜照眠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直起身子,掰着手指头和她算,“而且B6的课程修完了,测试也过了,为什么不可以去?”
江窈反诘:“那儿环境不好,你让妈妈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