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罗着收拾东西,还指挥着去拿药,就等着下午出院回家了。
我给收拾东西,唐诀去拿药,唐晓去办出院手续,三人各司其职,互不妨碍。
我很快把东西收好,弄出了两个大包。这时,唐云山坐在病床上远远的看着窗外,突然他对我说:“这些年,对不住你了。”
我手指一颤,但还是一言不发的把东西摆好。
唐云山又说:“现在看你和我们唐二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怎么到了这个年纪的人都变得悲春伤秋了起来。
老实说,有点不习惯。
我还是习惯那个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那个唐云山,如今的他却穿着黑灰色的家常衣服,就像个普通的长辈一样,跟我耐心的谈话。
见我不开口,唐云山轻叹:“我知道你是恨我的。”
我忍不住纠正他的判断:“怎么会呢?您是唐诀的父亲,我怎么都不可能去恨你。”
唐云山也不看我,只是默然的盯着窗外。
窗外有一场春雨绵绵,那细如发丝的雨滴轻轻柔柔的落在窗户上,很快模糊了一片。
他说:“以后也好好的吧,如果要恨,就恨我,不要去怪唐二。”
说着,唐云山转脸看着我:“他一直对你是挂心的。”
心里一下柔软了起来,我咬着下唇:“我知道。”
我以为唐云山还会说些什么,自此他就保持着沉默,直到唐诀唐晓他们回来。大家收好东西,扶着唐云山出了医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