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心下大是感慨,这妇人家怀了娃娃,哪一个不是这么过来的!不都得害喜,折腾一阵子!唉,大概也就她家的爷会这般郑重其事!
要她说啊,少夫人哪里是老夫人嘴里的晦气命儿,分明就是个老有福气的!看看她家二爷,疼爱她的少夫人那真真儿是疼到了骨子里!
韩奕羡翘着唇角行去外院,看见书房外候着他的管事。对上管事的表情,他笑意敛去,沉下脸来。
“爷不是说过吗?”他语气放冷,十分不悦道:“她爱等多久,等多久!不必向爷禀报!”
管事一看他这脸色,便知多说无益。
唉,他只是眼瞧着师家那姑娘住在客栈,一连等了爷好多天。时常眼泛泪光,梨花带雨的,瞅着实在可怜。头先他与爷禀报过一回,爷只叫他不理。这两天他见那姑娘似是病了,不住咳嗽。不免有些个同情。
虽是错付,可那姑娘对爷到底是一片痴心意。她一个生在体面人家的大家闺秀,若非爱极了爷,怎肯舍弃脸面眼巴巴的等。
他这般想着,故而今日在她红着眼眶,又与他相询爷大约会在什么时候过来查巡客栈时,他没抵住她哀求的目光,硬着头皮应了她与爷递话。
只这会在爷凉飕飕的眸光注视下,他不禁大是懊悔!唉,他这也是上赶着,自找没趣!
谁不知,爷眼里心里只得夫人一个!
只是,唉,他只是想要爷去劝劝那位姑娘,老那么干耗在客栈里头等,传出去对爷的名声也不好不是!
“你给传下去”静了片刻,韩奕羡冷声道:“即日起,连着七日,韩家茶楼,酒楼,与客栈一律不予收费!全部免费供应。”
他稍事停顿,对上管事错愕的目光,继续言道:“另外,所有的布庄与茶行在这七日内,里间货品通通打对折!”
“二爷?”管事吃惊的看住自家主子。
韩奕羡面色渐缓,尔后终是扯唇冲他笑道:“夫人有喜!权当庆贺一番!”
说罢,他自腰间取下一个荷包扔给管事:“拿着吧,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