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陈嬷嬷只知当今圣上龙颜盛怒,下令斩杀师府一脉,连带着祸及韩家。却并不知韩家二爷在她们离开后的遭遇。
清言看她一眼,多年主仆相伴的默契,使得她对冬灵心中所想,多少猜到一些。看来她们也知道了韩家的事。念及此,原就沉在心口,压抑在清言心头的恸意,益发的深重,于无形中,一刻不停的揪扯着她的心。
何曾想,他那样的人,竟会疯傻成痴?
昨儿得悉他或许可以逃过一劫,令她对他的性命之忧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悲意。
真真物是人非,却不过一年的光景!
清言心中哀伤,却是强笑着朝才将乖巧让至一旁,由着冬灵扶她起身的庚生招了招手:
“乖哥儿,过来娘这里。”
庚生眉开眼笑,欢欢喜喜的坐上榻,依在娘亲怀里。
门外有丫头朝屋里探了探,知此时用不上她们伺候,便乖觉的自行退下。
“爹爹,可来了?”清言握着庚生的小手,笑着问道。
“来了,这会子老爷正同王爷在厅内喝茶。”冬灵应道。
虞以堂身为父亲自不好过来女儿的寝室。
清言闻言心思一动,记起来问时辰:“这会什么时辰了?”
待得知竟是辰时已过,已至巳时,她不由很是羞赧。其实她的伤真好得差不多了,只宁王非要她再休养几日。人道她是养伤,她自己却是难为情,知道今儿实在是睡得过了些。
爹爹等着,她哪还能歇着,当下起床,由着冬灵给束了发,洗漱一番后便牵着庚生去往前厅。
冬灵同陈嬷嬷怕她没用早膳,肚子会饿。想要去张罗,被她止住。她吃不下,根本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