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
他看着念卿舍不得眨一下眼睛。一双凤眸里盛满了深情与爱怜,眸光痴痴温柔似水。昨日她应了他的请求,答应为他刻一枚印章。这让他大受鼓舞。只要她肯给他机会,他愿意等,多久都等!
念卿轻轻看他,未几淡道:“爷这会若没有要紧的事,今儿就在这用午膳吧。”
他的心思她哪有不明白的。出府在即,此一别,天高地远“阴阳”两隔。自此山水不相逢,后会无期。她与他相携八载,结缔六个春秋。夫妻一场,便算是最后的温情也罢。何况,她还有事需同他商议。
听得她的话,韩奕羡心头雀跃,英俊脸孔已是止不住的笑意盈然。
二爷留下来用膳,陈嬷嬷与冬灵自是谨遵本分。两人布好了菜,便自退下。以往二爷同夫人用膳,素来不喜跟前有下人呆着。
只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今日这当口,纵是韩奕羡无比怀念从前与她喂食的亲密时光,现下他亦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独个儿坐着,看念卿耐心的替庚生布置饭食。
望着她恬静温柔的眉眼,她细致温存的动作。韩奕羡渐渐喉头发堵,眼鼻酸涩。过去她总这样照顾他们的荷儿。
“爷,念卿有话要说。”安置好庚生,念卿朝韩奕羡言道。
虽是钟鸣鼎食之家,但他们俩人用膳,向来不拘泥食不言的古训。事实上,她自来话少。一向都是他变着法儿的逗她开口。
韩奕羡见她脸色郑重,不由心下一紧,唯恐她又要同他说出那些绝情的话来。
“卿儿”他低低唤她,眸色不自觉透出一丝哀恳。
念卿抿抿嘴看着他道:“念卿想与爷说说碧枝的事。”
韩奕羡闻言,表情凝住。他端视念卿,心情苦涩。
念卿知他误会,亦不解释只接道:“昨日听了爷的话,念卿心中十分不安!碧枝是由于我的缘故,这才成为了爷的妾室。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爷既无意,不能给她幸福。念卿思量几番,既是如此,爷不若便放了她。也算是给了她一条生路!爷看可好?”
韩奕羡听到后头,已然眉目舒展,面露喜色。何止欢喜,他简直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