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听到这里,姜瑜算是明白了。刚刚问什么舅舅的事不过是个缓冲,这鸢嫔明显是为了自己的表弟来的。
看这架势,大概是那舅舅犯的事已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能尽可能将这儿子给保住了。
姜瑜现在可是满满的好奇心,赶紧认真地继续听。
“臣妾,臣妾……”鸢嫔犹豫着,然后“扑通”一声跪地,“臣妾想求陛下绕表弟一命,他,他是舅舅家唯一的血脉,还请陛下开恩。”
这老套的求情方式,晏迟寒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波动,他定定地看着前头跪着的人,直到看见她身子微微摇晃像是跪不住了才缓缓启唇:“你让朕开恩,那你可有想过那些被你表弟迫害的女子或许也曾求你表弟放过她呢?”
迫害女子?
姜瑜听到了重点,也明白那表弟大概犯了何事,她想起那夜在昌平街上遇到的混混,面色冷了冷。
大褚律法有一条,男子不可骚扰调戏良家女子,情节严重者将判处绞刑。
那几个混混作风如此熟稔,显然是官府有人,怕是也和这鸢嫔的表弟一样。
鸢嫔求情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但她想到自己的娘亲托人给自己带的信,她最终还是开口:“陛下,臣妾的表弟年纪还小,犯错是因为不懂事,还请陛下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让他有机会改正!”
“二十岁,已是弱冠之年岁,年纪小?”晏迟寒忍不住轻嘲,然后下一句语调又跌至冰点,“他和那几个同党将会一起被刑部彻查,过往所有骚扰调戏女子的事将一一清查,再求情,你不如去牢里陪他,也好慢慢教导他,如何?”
鸢嫔这下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事已成定局。
“臣妾……明白了,臣妾先行告退。”
“等等。”
眼见着鸢嫔就要离开,晏迟寒却突然开口。鸢嫔脚步一顿,面上生出欣喜赶紧回头:“陛下?”
然而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像是来自冰窖的冷气般直接将她的笑意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