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在殿中直接指出那是把假琴,就不怕惠妃恼羞成怒日后迫害你吗?”姜瑜问出心中藏了一路的话。
谢芊云看了她一眼:“若是我不说,她们还不知道会怎么为难你。”
姜瑜轻笑一声,调侃道:“她们今日是必不可能为难我的,最多嘲讽一番我的琴技罢了。不过你真的很厉害,不过是弹一首曲子的时间,竟能观察那么多。”
听到这话,谢芊云拿着帕子掩唇笑了笑:“其实那把琴是真是假,我并不能完全肯定。”
“啊?”这下轮到姜瑜意外了。
谢芊云解释道:“琴徽的事是我瞎编的。”
姜瑜愈发觉得有趣,惊讶道:“这种事你也敢瞎编?”
“虽然琴徽的事是我瞎编,但这把许明月大抵上应该是假的。”谢芊云一说到琴就停不下来,兴致冲冲地继续,“关山王家……我其实挺熟悉的,他们的琴我一弹便能有所分辨,可今日这琴散音松沉却并不旷远,泛音也不足冷冽清扬,总之手感不对。”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王家的琴……”谢芊云说到这里双目又涌起了之前弹琴时才会有的哀伤,“绝无可能送进宫中。”
姜瑜看着她的神情,压下心中的好奇,只问道:“为何?”
谢芊云摇头笑了笑:“具体的我也不知,但这一点是能肯定的,所以当时我才能那么淡定地说许明月是假的。”
姜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不怕惠妃事后追究,或者说你知道惠妃压根不会追究。”
“十七说得不错,”谢芊云似乎也有些意外姜瑜能说到这点,“惠妃性格好强,今日当众丢了面子,心中怕是对琴、关山王家等等都十分避讳,绝不可能主动去查此事。况且就算她查到琴徽一事是假,可这琴确实不是出自王家,她便是想追究也没有理。”
姜瑜听着她娓娓道来,笑意更甚。两个人互相都觉得性格投契,坐在水榭旁聊了许久,一直到姜瑜估摸着袖绿快回来了才开口先行离开。
姜瑜从水榭出来便回到月洞门那儿,十分凑巧,袖绿正好拿着团扇往这边走来,只是面色并不太好。
看模样是碰了谁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