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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说无非是要警告袖绿,太医院送来的药须得给她按时服下,不得再同之前她昏迷时那样直接扣下。

果然,袖绿愣了片刻还是点点头,干巴巴地说:“知道了,有我在你还不放心并不会好吗?”

此后两三日,姜瑜都在睡觉与服药交替之中度过。她的热病偶有反复,但好在有江子岚留下的赤清丸,她的日子倒也没有特别难过。

清清静静过了几天,手指头数到第五,姜瑜的病终于明显好转。

这天秋高气爽日光和煦,殿外的桂花香顺着半开的窗户幽幽地飘进里头,惹得窝在床上数日的姜瑜终于受不住殿内的无聊沉寂,挣扎着从榻上下来。

当双脚踩在坚硬的地面,姜瑜忍不住吐出口气,再躺下去她的两条腿怕是都不能用了。不过她没有多想,适应了一会儿后便直接朝着一旁的铜镜走去。

穿过来这么些天了,她连自己的模样都没看见过。

这宫名为承漪,陈设里也大都以水波纹为主,面前这镜台纹路亦是如此。姜瑜撑着案桌面俯下身去,双眸直直地看着铜镜里头的那个人。

标标准准的鹅蛋脸,柳眉杏眼,眼尾还微微上翘,因着连日服用上好的药材汤药,肌肤似乎也更为白皙清透,楚楚动人。

姜瑜怔愣着抬手,微凉的指尖落在右眼尾处极小的一粒红痣上。

熟悉,太熟悉了,这哪是十七,这不就是她姜瑜吗?!连眼尾的痣也分毫不差。

姜瑜在镜台前僵着许久,也出神许久,便是殿内进来了打扫的侍女,她都没有半点反应。

“娘娘,您的病才好些,怎么就这样下床了!”侍女抬眼瞧见镜台前只着单薄里衣的娘娘,吓得立刻丢掉手里的水盆朝那边跑去。

姜瑜感觉到肩上一重这才回过神,她下意识垂眸,身上多了件朱红色的披风。

书中写过,十七自小孤苦,内心对温暖与爱十分渴求,因此最喜欢的颜色便是热烈如火的红色。

姜瑜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床边的衣柜上,她启唇:“你帮我将那柜子打开。”

侍女不明所以,但还是应声往衣柜那头走去,边打开边问:“娘娘可是要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