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先生把被子抱回来,仔细盖到周先生身上。
周先生连声说谢谢,语气还是带喘的。
郝先生钻回睡袋里,刚躺下,发现周先生的身子还在抖。
“还是很冷?”
“其实好很多了……”
周先生察觉到郝先生又要坐起来,赶紧把他拦住了,说:“不用想办法了,待会儿估计就没事了。”
郝先生替他掖好被角,自己又重新躺下。
郝先生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周先生生病了。
周先生他很冷。
周先生的脚肯定还疼着,已经发炎了。
周先生吃不了药,要烧一晚上的。
周先生烧坏了脑子可怎么办?
周先生……
……
郝先生脑内的所有心思集成了一根线,这根线全挂在了周先生身上。
郝先生忍受不了了,他坐起来,把自己的衬衫脱了,盖在周先生身上。
他把外面挂着的衣服都拿进来,盖在周先生身上。
他在自己的包里翻找,把所有的衣物总之能盖的东西全盖在周先生身上。
郝先生重新躺下,想着现在就差把自己盖在周先生身上了……
周先生已经睡了,郝先生不敢睡,隔一会儿就坐起来摸摸周先生额头。
到了半夜,周先生的体温估计到达了顶峰,额头已经滚烫滚烫了。
这可把郝先生急坏了,郝先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只袜子来,闻闻味儿确定是干净的以后,噔噔噔跑到帐篷外的小溪里沾凉水,然后再跑回来将袜子放到周先生额头上。
不多一会儿,凉袜子被弄热了,郝先生就拿下来继续去小溪旁沾水。
郝先生往返好几趟,其中一趟的时候,他发现天上有星星在滑动。等回到帐篷里的时候才意识到那是流星。
郝先生看着熟睡的周先生,在心里想,我也不求什么愿望了,就希望周先生的烧能尽快退了吧。
周先生中途醒了一次,迷迷糊糊的看着郝先生忙活。
郝先生不时地反复轻抚周先生热乎乎的脸颊,他的手微凉,又带点溪水的潮气,让周先生感觉到舒适了不少。
周先生怀疑郝先生的眼里有星星。
不然他的眼睛为什么总能在黑暗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亦或者里面本就藏着某种难以掩饰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