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儿唱过这首歌。

车窗外,一个黑瘦的男人推着板车,板车上,瘫坐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她的双腿蜷缩着。

“汩汩汩,水泡轻轻地飘……”

父亲推着女儿,在流浪乞讨。可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候,谁又能给他们一点零钱。

独轮板车上的女孩却像是完全不担心今天要如何度过,她或许根本没有这个的意识,最火的早,已经懂事的不为父亲添更多的苦恼。

她只是哼着一首儿歌,由同样复杂的父亲的前进。那个同样背负了许多的男人,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只是跟随着孩子的声音,用有些跑调的曲子,应和着女儿的身体。

他们哈哈大笑着,却因为不断前进的有轨马车逐渐后退。

中年男人盯着他们,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他仍然抱着怀中的箱子,那里面有他的东西。

中年人低头看着那些熟悉的东西,它们陪伴着他一起工作。

“汩汩汩……”不自觉地,他也哼唱起那曲调,也和那个不知名的父亲一样跑调。

在接受了前两个光点之后,第三个则是阿比盖尔主动选择的。

这一次,她看到一个白发稀疏的老妇人,她正对着镜子,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镜子里的人看上去太老了,牙齿没有几颗了,头发也变得十分稀疏,皮肤皱皱巴巴的,一双眼睛也已经浑浊不清。

老人已经九十六岁了。

在这个镇子上,没有比她更加年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