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撒谎,芙蕾雅更不希望看到哈里森生气。

“你在想什么?”走在前面的通识者停下脚步,自从他将芙蕾雅从那个憋闷的教室之中带出来后,她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芙蕾雅被吓到,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略微茫然地抬起头。

“找借口?”哈里森问,他的语气听不出起伏,但这样的平静却比生气更让人害怕。

“没,没有。”芙蕾雅垂下眼睑,两只手的小指勾在一起,互相拨弄着薄薄的指甲。

哈里森扫了她一眼,将芙蕾雅全部的动作收归眼底。

他说:“你只有在撒谎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地玩小指,芙蕾雅。”

他念她名字的时候总是这样沉沉的语调,芙蕾雅低着头。

“我错了。”

“不。”哈里森说,“你没有错,至少你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甚至从内心深处还觉得自己十分的勇敢,十分聪明。利用教授们的怒火,达成你内心的目的。”

“我不敢了。”芙蕾雅就知道自己的一切打算都瞒不过哈里森,他是通识者,又抚养她长大,一切都在他的观察之中,一切也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你下一个月就十四岁了。”哈里森说,“教会学校的学生,十五岁就可以参加神选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