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最后的结局不是那么的好。
我被父亲用藤条抽着赶出了家门。
我那时候多年轻啊,只有十八岁,年轻气盛,愚不可及。我恶毒的诅咒了珍妮,诅咒她会嫁给一个奇丑无比的男人,诅咒她下半辈子要不停的劳作才勉强不会饿死。
如果是现在,我一定会悔恨地抽自己几个耳光,然后在跪在珍妮面前祈求她的原谅,也许我那时候就该这么做了。
我曾无数次设想,若是当年,我没有那样对珍妮动粗,而是耐心的向她承认我的无能与恐惧,向她仔细说明可能发生的一切后果,现在的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
总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后悔不能改变一切,只会折磨当时犯错的人,一直就这样折磨着我,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暖冬的终结,我的家人,永远都留在了那个不下雪的冬天。
传言还是流通到了王都,国王的铁骑踏上了北上的道路,比他们更快的,是阿兰尼·加仑的骑士团。
我终于明白,凯瑟琳口中的铁骑与孩童的差距到底有多么大。
那晚,我和凯瑟琳在河边散步,我向她抱怨着父母的顽固,说着珍妮的愚蠢,怪罪他们为何不愿意离开这座小城,去到其他的地方。
凯瑟琳没有表态,只是安静地听着,知道她停下脚步,对我说:“很晚了。”我才惊觉,原来我已经和她说了这么久。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凯瑟琳却微笑着,像是母亲原谅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摸了摸我的脸。
她的手可真软,那是我唯一的感觉,以至于我迅速地牵起那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凯瑟琳却如同触电一般收回手,她侧头,脸颊带上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