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还在等我。
阿比的笔尖一顿。
温迪。
她重新在一张干净的纸张上重复一遍这个名字,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从灵魂深处蔓延而出,足够遥远,但重复“温迪”这个名字的时候,依旧波动荡漾着。
“温迪。”她低念着这个名字,抽丝剥茧一般,在混杂混乱的记忆线中,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咒语一般,撬动着某一段时间,以及那一段时间之中的灵魂。
温迪,我和凯瑟琳的女儿。
更准确来说,她是凯瑟琳的女儿,但她把我当做父亲,我也把她当做女儿。
我的珍宝。
这该从我遇到凯瑟琳那一年开始说起。那时候,我住在在王国北部的小镇,家里有酿酒的小作坊,我父亲酿造的高粱酒和麦酒,是镇子上最好的酒。
我不愁吃穿,醉心玩乐。
现在回忆起来,我可真是个混蛋。不过在那时,我喜欢用血气方刚来形容自己,十七岁的年龄,在酒馆,几杯麦酒,几个朋友,几个丰满的姑娘,足够我吹得天花乱坠。
酒精可真是个好东西,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遇到凯瑟琳的那一天,我喝得烂醉。好吧,我承认,那段时间我就没有一天不处于酩酊大醉这个状态。
吹牛,打赌,哄堂大笑。
酒精让人欲仙欲死,也给人不知名的勇气。
虽然这么说有些俗气,但我与凯瑟琳的相遇,确实是一次英雄救美。
光线突然变暗,一个人影笼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