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突然被拉扯至那个夏天,边寂心口一顿,倏地缄默。
“我挺疼的。”
舒梨扯了扯唇角,似是在笑。
她缓慢地,将最不愿意揭开的伤口,一点一点揭开给身后的人看。
“那天我回到家,也被我妈打了一巴掌。原来一巴掌这么疼。”
“可是很可笑,我那时竟然还在想,我打你的那一下,你是不是也觉得疼。”
舒梨的眼泪落下来,她忍着颤音,说:“边寂,我真的恨过你。”
她真的恨过。
她那么吝啬感情,却愿意将一颗真心送至他面前,不懂爱人,但愿意学着去爱。
谁知一颗真心最后会被无情丢弃。
这要她怎么不恨呢。
恨到心都死了。
可是恨过了,也就下意识地将这个人封存在记忆中,再也不愿记起。
刚去法国的那一年,她会日日夜夜地想起边寂。
她的病,一半是因为舒连漪,另一半也是因为边寂。
后来看了医生,拿了药。一开始的时候,她吃药吃得多,贪求一夜无梦。毕竟边寂是她连做梦都不愿梦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