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阴嫚看来,这只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可是提供免费换粮票,补偿损失钱币的事情,不会让国家失利?而且这原本就是百姓自己的过失,如何要让国家替他们买单?”

黄贺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给嬴阴嫚普及一下,钱币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但想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我问问你,你觉得是粮票重要,还是百姓重要?”

嬴阴嫚没有丝毫犹豫:“当然是百姓重要。”

“既然百姓重要,那些许粮票,与百姓更换,又有什么损失?国家失利之说从何谈起?”

“这——”嬴阴嫚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但是她隐约觉得,事情不该如此。

“没有人会故意污损自己的粮票,这是他们的财产,这种事情没有好处,百姓怎么会做呢?”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老百姓也有自己的智慧,只不过他们的智慧,建立在国家兜底的情况下,如果我明确告知,污损的粮票自己承担,他们也不会去商行兑换。”

“我气愤的并不是粮票,而是我的命令,居然有人不依照实施。”

“既然这些商行的人,就能自由肢解我的政令,那以后我颁布的法令,是不是也可以自由理解?”

“长此以往,老百姓都明白了,原来黄贺说的话是狗臭屁,需要二次吸收,真正的解释权在那些大人物的手中,以后谁还会相信法律?”

嬴阴嫚哑然。

黄贺接过潇睿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静静的看着嬴阴嫚。

这个小妮子,在扫盲学校学了半年,嘴皮子练得不错。

但是她骨子里,瞧不起底层人,上位者的思想依旧没有改变。

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的结果。

如果嬴阴嫚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她肯定不会这样说,甚至还会埋怨,为什么商行不给兑换粮票。

潇睿笑道:“主人,您消消气,为了这点小事,何劳气大伤身,早知道您会发这么大的火,我就不跟您说了。”

“你敢!”黄贺吹胡子瞪眼的,“要是真被我发现了,你敢隐瞒不报,小心我打你屁股。”

潇睿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用手捂住后臀。

她瞥了一眼仍旧在沉思中的嬴阴嫚,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恐怕黄贺早就打屁股了。

“有什么感想?”黄贺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潇睿鼓着嘴巴,说道:“还能怎么样,一点也没有意思,还不如跟在主人身边,聆听主人的教诲。”

“以前我不明白,主人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一个女人是一千只鸭子的话,现在我可明白了。”

“而且跟女人说话,老费劲了,这才几天啊,我发觉局里的女人,就已经分成了好几个小团体。”

“你看刚刚她们的座位,那都是三五成群,总之就是一个字,累。”

黄贺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让她坐着,黄贺站起身来,走到潇睿背后,双手垂肩,慢慢的揉捏颈部肌肉。

“那可真是辛苦了,我替你放松放松。”

潇睿大惊,赶忙要站起来,却被黄贺牢牢的按在椅子上:“没事,又没有外人在场,平时都是你给我服务,今天我也慰劳慰劳你。”

潇睿心惊胆战的,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侍女,还是头一次,主人给她捏肩。

“你刚才说的也的确是个问题,有机会,还是要招一批能干的男人,充实到粮票局。”

黄贺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想当然。

他当初提出让官员的家属,进入粮票局工作,一是为了让潇睿获选,二是为了让在家闲置的妇女出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