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魏东一脚踹在苏角的脸上,“咔嚓——”苏角的鼻骨断裂,两颗带血的门牙也随之掉落。
“苏角,死到临头还在最硬!”
“只要杀了你,就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的失利者是谁,你的名字将永远的钉在耻辱柱上!”
“五万大军居然败于一万刑徒军之手,这个屎盆子,你戴定了,我说的!”
冯嚣亭有些不忍,催促道:“你跟他废什么话,赶紧杀了他,咱们赶快赶回咸阳。”
苏角万念俱灰,两行血泪流了下来,他忠君爱国,一生都在为大秦征战,本以为能战死沙场或者解甲归田,谁知道临了竟然还要背个黑锅。
他不怕死,但是他不想背着这个千古骂名而死!
“我好恨!我好恨啊!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将你二人扒皮抽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苏角怒目圆睁,眼角都迸裂开来,血花四溅。
圣魏东将长剑一送,就要刺入苏角的咽喉。
“嗖嗖嗖——”破空声响起,几支精钢利箭从帐篷外射了进来。
圣魏东经验丰富,早在弓弦炸响的一刻,整个人抱头鼠窜,就地一滚,躲开了射向他的箭矢。
冯嚣亭因为站的比较靠后,并没有被箭矢击中。
但是其他几个侍卫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锋利的箭矢射进他们的皮肉,强大的势能将几人带向一旁。
五个侍卫,有三个人的身上插满了红色尾翎的箭矢。
剩下的两人也学着圣魏东的模样,翻滚到冯嚣亭身边,“公子,此地不宜就留!”
当下两人也不等冯嚣亭答话,用刀割开帐篷的一角,带着冯嚣亭钻了出去,圣魏东见状,连忙跟上。
苏角突遭大难,整个人还没缓过神来,他不知道这些箭矢的主人是敌是友,也躲在帐篷的一角。
“抓活的!”王拴带着西亭智几人冲了进来!
他们刚刚盘问了几个大营里的秦武卒,得到准确消息,冯嚣亭等几个主要将领都在这间帐篷里面。
苏角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西亭智一脚踹倒,然后用牛皮绳五花大绑起来。
“你们是骊山县的人?”苏角看到几个人奇异的穿着,突然问道。
西亭智得意道:“我们乃黄大仙座下,第五斥候小队,我是你西亭智西大爷,快说,冯嚣亭那个兔崽子在哪?”
苏角此时是恨透了冯嚣亭几人,他用脑袋指了指缺口处:“他们刚刚从那里离开,你们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王拴看着苏角衣甲上密密麻麻的花结,头戴板帽,身上甲片厚密,知道此人肯定是个大官。
“跑了冯嚣亭,就抓你回去!”
西亭智问道:“拴哥,咱们不去追冯嚣亭那小子了?”
王拴说道:“追什么追?功劳重要,但是咱们的小命更重要,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兄弟,不想再失去你们,乱世当头,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正道!”
王拴等人压着苏角回了骊山县,迎接他们的,是骊山百姓的夹道欢迎,山呼海啸!
此时的骊山县,已经陷入到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压抑了好几天的骊山百姓,终于得以喘口气,他们拖家带口,将家里最好的酒菜拿出来,送到黄家军的军营慰问。
骊山县现有平民约二十万,原本都是骊山上修建陵墓的劳工。
除却一些人加入到了黄贺所开办的各大工厂、矿山,还有一些头脑灵活的,在骊山县城内开起了小吃铺、客栈、旅店等等。
他们的工作满足了骊山县城的基本需求和运转。
同时还有周围的几个郡县,他们听说骊山县这边赋税少,工作机会多,也是拖家带口的赶过来。
虽然秦朝的户籍制度森严,但是如果人们连活命都成了奢望,谁还会去遵守严苛的法律?
“黄贺大仙,法力无边,天威神降,寿与天齐!”
“这黄贺大仙一出手,那五方揭谛、八方雷神、电公、电母响应号召,降下神雷,劈开了鱼池大坝,让那五万秦军有来无回!”
“信大仙,得永生!”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骊山县的老百姓交头接耳,纷纷猜测黄贺到底用了什么神术,将五万都尉军一网打尽!
因战时的禁令,他们许多人都没有亲眼看到黄家军的威武。
但是黄贺用火药炸开鱼池大坝,引水来灭秦军,却已经在老百姓中间流传开来。
不管什么时候,这种超自然的神力,都会让老百姓觉得深不可测。
黄贺派出去的骑兵,一直追到芷阳,将来犯的秦军,一网打尽。
有少数侥幸逃脱的秦军,最终也没有逃过黄家军的追捕,两条腿的人毕竟跑不过四条腿的畜生。
逃脱升天的冯嚣亭一行人,望着绵延不绝的骊山,痛心疾首。
他回想起自己出咸阳时的意气风发、睥睨天下,再看看现在,身边小猫两三只,丢盔弃甲,就连靴子都跑掉了一只。
五万都尉军,一朝尽丧,如何不让他心痛?
环顾左右,除了圣魏东带着几个亲信,就只剩下自己的两个亲卫,他们一行人尽捡着小路逃跑,沿途也不敢生火做饭,只能茹毛饮血,吃一些山间野果,狼狈至极。
冯嚣亭望着来时的方向,一脸的怨毒:“黄贺,我不会就这么认输,咱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骊山县城。
军营里一片欢呼雀跃,不论是守城的卫士,还是城里的小商小贩,都开心的大叫!
许多的街坊邻居,纷纷来到大街上,载歌载舞,跳起了老秦人独特的舞蹈——角抵。
洪水过后,骊山县城外一片狼藉,却丝毫不会影响城中人的心情。
黄贺组织城中的民众,连夜抢修,将骊山县城外的淤泥、树木、石头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