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当他明白即使是这样的自己,即使不是和人类同样的存在,他也可以拥有那颗虽然依旧罪孽深重、无可饶恕的,但是却无比珍贵美好的人心。

到那个时候——』

……

“长官,雷达探测到‘白色淑女号’附近出现了不明异能生命体,其异能反应数值正在急速上升……长官?长——”

下一秒,我就听见了那些军舰,以及其它赶来参加围攻的船只上如出一辙的惊恐叫声——即使国籍和语言大相径庭,人类在面对灭顶之灾时的反应却没什么不同。

事实上为了躲避鱼雷的波及范围,即使是最近的那艘船,离我也至少还有几十公里。

可是这点距离对我来说,也就是稍微摆一下尾巴的距离,更别说作为我身体一部分的海水,正在飞快地和这片海域的原生海水开始融合、替换,成为我如臂使指的存在。

就是难免又被迫听了一耳朵人类的故作冷静的集体讨论声,难免被吵得有点烦躁——我并非以看人悲惨痛苦为乐的邪神恶魔,只是他们无礼的举动冒犯了属于我的领地,而守护自己的领地也是一种生物的本能。

很快,他们的讨论就有了结果,不少船上的决策官们选择了掉头离开——我甚至还听到了老熟人【死屋之鼠】的头目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

他在听取了雇佣兵的汇报之后“唔”了一声,“听起来很不妙呢。这样吧,我在船上准备了帮助诸位脱离目前境地的特殊装置:左边第一排第三个红色按钮,密码是四个一。”

然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就直接挂断了通讯。

接着没过多久,那艘船就在这层深重的夜幕之中,以本船的自毁模式,点燃了拉开这场死亡戏剧帷幕的第一场焰火。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像那只老鼠一样,能够理智无情地割舍掉已经废弃的旗子。

只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