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有太宰。

直到今天,智多近妖、让人防不胜防的太宰治本人,对于我来说,依旧是悬在头顶上,如神律般警告着“深海京”不要重蹈覆辙、再现往日之灾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两年前我们在河边对峙时,那个鸢眸的少年仿佛从深渊向我望过来的,那种因为孤独和寂寞,而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眼神,就仿佛是一根深深扎进心底,勾连着经络和血管的倒刺那样,时刻提醒着我:

如果我不把【“深海京”的本质】变成终生守护直到带进坟墓里的秘密,那么白兰大人当初做过的事情,就很有可能在这个被我所喜爱的世界再次上演。

人类的疯狂和执着,我从来都不敢小看。

我看着对面保持着举杯姿态的折原临也,在他疑惑的表情下对其笑了笑,举起我自己的果汁——然后和旁边一脸不明所以的织田作碰了一下。

“为什么?”织田作有点奇怪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呀织田作,只是我单纯地不想和折原先生碰杯而已。”

“这样啊。”

红发男人闻言举起自己面前的陶瓷咖啡杯,就这样画风极其不符地又和我的果汁杯碰了一下,背景音则是情报贩子嘟囔着的“诶——好过分”。

就是这样。

那段惶惶不可终日、仿佛被卷进深海的溺水之人眺望着海面却伸手也始终无法企及的痛苦时光,在两年之后的今天,已经如同苏醒之后的梦魇般离我远去了。

在我看来,今时的太宰依旧是悬在半空中,令我时刻感到紧张不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