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但他依旧没有出现。
他不想让这个时候的陆茶栀看见他。
某天的早晨, 在医院走廊和彻夜未眠的许佑迟擦肩而过后, 方槐尔大概就猜到了原因。
他在拖延和逃避某些东西,或者说得直白一点,是害怕。
怕陆茶栀见到他就记起那晚痛苦的回忆, 怕陆茶栀怨恨他。
说来也新奇, 方槐尔无数次在陆茶栀的口中听到关于许佑迟的描述。
十七岁的少年,意气风发, 向着阳光。是世间所有美好的具象。
但在那天早上, 方槐尔见到的却是一个,病态与脆弱集于满身的许佑迟。
她拧开门边走进病房, 缩在床角的陆茶栀迅速抬起头,眼里的光只亮了一瞬,随即熄灭殆尽。被失落感紧勒捆绑后,她又把脑袋埋进膝盖里。
方槐尔坐到床边,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她:“没事的,过两天他自己就来看你了,乖啊。”
陆茶栀始终埋着头不说话,环着膝盖,很没有安全感的一种姿势。
方槐尔边安抚着她,边不住地在心里叹气。
唉……两个别扭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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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蔓给的三天期限早已过去,许佑迟仍然待在杉城。陆茶栀出院之后,他没再去医院,整日整夜待在酒店的房间里,对着天花板和墙壁,在立刻去找她和从她的生活里淡出这两个念头里自我拉扯。
他无法入睡,连灵魂都被撕裂成黑白分明的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