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 雨停,天边亮起熹微的晨光,医院里渐渐多了脚步与交谈声。
检查报告出来, 护士递给许佑迟。
陆茶栀在跌落时后背着地, 手掌撑住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头部并未受伤, 手腕骨折的手术在一小时后进行。
两个小时过去, “手术中”的灯牌由亮到熄灭,护士给陆茶栀换了病服, 她尚未醒来,唇色苍白,躺在担架上,被护士推入十六楼的病房。
许佑迟安静又沉默地站在一旁,干涩的眼睛里涌现红血丝,白色短袖的下摆,还残留着着在地上抱起她时蹭到的泥。
陆茶栀昨晚在雨里淋了很久,手术完后便发起了高烧,体温反复在四十度上下游离。她持续昏迷,输了一下午的液,护士每隔半小时会来测一次体温。
傍晚时分,火烧云染上血色,夕阳的光线强烈到耀眼,刺进空旷沉寂的病房里。
许佑迟一下午都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时时刻刻关注着陆茶栀。
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雕像似的,像不会累。
护士再进来时,陆茶栀的体温升到了四十三度。
她的呼吸微弱,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似乎随时都会在这场落日的盛放仪式里燃烧成烬。
护士连续测了三次,体温呈现出上升的趋势。
值班医生被叫过来,一群人将陆茶栀推进icu里。
许佑迟站在门口,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影只形单,望着那道紧闭的大门。
其实最开始就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避免现在这种情况发生的。
比如他同意让她和他一起出门,比如他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