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尔翻身的动作一顿,下一瞬间,心脏就被揪紧。
她第一次听见陆茶栀的声线染上了哭腔,那声音轻颤着,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化不开的委屈和难过,无端惹人心疼。
陆茶栀低声,鼻音很重,说:“疼。”
方槐尔下床,躺到陆茶栀的床边,伸出一只手,隔着被子从背后轻轻地环住她。
陆茶栀的眼泪涌出眼眶,“啪嗒”掉在枕头上。
方槐尔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身体,附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线悄悄说:“快睡觉吧,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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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茶栀做了两次手术,三个月后,同样的诊室里,医生看了眼她刚拍的x光片,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陆茶栀:“……真话。”
“好,那我就直说了。”医生淡淡道,“你的手在手术的时候就有骨缺损,而且现在恢复的也一般,不好也不坏。你自己也很清楚,你的手到现在还是会有那种针刺的感觉,对吧?”
医生看了她的手腕一眼,轻轻叹气:“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个东西对你日常生活肯定是没什么影响的。但是后遗症这个东西,我也说不准它什么时候会来找你。你如果想继续玩滑板的话,再伤到这只手,情况应该会比这次更麻烦。我不是说让你放弃的意思,我只想说,注意安全。”
陆茶栀抿了抿唇,点头答应:“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她刚要起身离开,医生突然又问:“我听你朋友说,你经常画画?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
陆茶栀一怔。
医生说得隐晦:“你最好减少手腕长时间的受力。”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只是在说你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