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鹤听完,指尖在案桌上轻叩,“凯创里面,派系纷繁复杂,各种利益关系缠绕盘桓,翟览华这个人也是老油条一个。”
言微有些无力,“以前好歹是上下级关系,关系也不算太坏,当初他叫我回凯创的时候,我拒绝得挺委婉的。”
他看她数秒,忽地一笑,“跟这些没关系,在合作关系里,利益捆绑才是最重要的交际手段,互惠互利是能走长远的关键因素,既然联喜是他的利益共同体,你没有办法瓦解,不妨考虑和联喜合作。”
言微一顿,“和联喜合作?”
秦怀鹤低声笑笑,“以我的经验,除了制度、信任外,利他也可以打破囚徒困境,知道囚徒困境吗?”
“知道。”
“ab两个嫌疑人被抓,分开审讯,是招供还是抵赖?双方忠诚合作,才是最优解。”
言微沉思,“这一次是联喜打了我们的人,我可以退步一次,以后总不能每一次都退步吧。”
秦怀鹤低睫,捏着手腕的表盘,“博弈论里,我信奉他忠诚,我忠诚,他一次不忠诚,我一次不忠诚,以牙还牙,他接受了教训,继续忠诚,我不记仇,回归忠诚,这叫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言微定定看他,仿佛被他三言两语拨动了慧根。
她展露笑颜,“我记住了,利他,不吃亏,不记仇。”
秦怀鹤轻嗤,“后天我去深城出差,你要是有空就跟我去一趟。”
他挠挠眼角,加了一句:“就当陪我去看看项目。”
言微为难得很,“我现在没办法,岁岁天天让我带她出去玩,我都抽不出时间。”
秦怀鹤走过去,手虚虚搭上她的肩,稍稍俯首,在她耳边低着嗓:“过年总有时间了?”
言微轻轻提肩,“有。”
他这是以退为进,好似她再说没有时间,下一刻他就要捏她的肩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