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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哪儿舍得花这个钱。咱们这儿不离商场近么, 昨儿我们志伟开车,儿媳妇非拉我们一起去。我的天哪, 我跟你说, 我没敢看价格牌。我就进去瞅一眼,我立刻就要回来, 儿媳妇死活不干啊,拉着我们硬押着往试衣间走, 让志伟进去给我试。说以前家里条件不好也罢了,现在有钱了,不能叫人说怎么你们这么干干净净俐俐落落的,叫公婆穿那旧衣裳。孩子可不担这名声!非但给买,能怎么着!”

中意报怨着,脸上的笑满的能溢出来。

林晚照能感觉到他的开怀,却是得扫他一回兴,“我家也是。这些天烦死我了。”洗好的碗一澄水,林晚照拿着干布一个个擦干,想着什么时候买个消毒柜,嘴里说,“一天八个给打八个电话,我说他们,怎么没拆迁也不见你们打电话。这一拆迁电话就没个完了?是不是看我们有钱,眼馋哪?那这电话究竟是冲着爸妈来的?还是冲钱来的?”

刘爱国的老友跟刘爱国一样,都是满心为儿孙的实在人。

李中意哈哈大笑,拍拍身上崭新羽绒服,“狗东西们哪个不是这样。”

林晚照擦着碗,刘爱国请老友客厅坐,沏了好茶,“尝尝,老大寄来的。瞎讲究,说是西湖的龙井。”

“这可是好茶。”“你这白毛儿是在哪儿染的?”

“就昨儿去商场,我一个脑袋他妈一个脑袋,俩脑袋连剪再染,还有护理啊啥的,你就猜不着花了多少!”李中意的声音激昂起来。

“花多少?”刘爱国很肯捧哏。

李中意伸出两根手指,刘爱国瞪眼,“两百块!”

“可不是么!”李中意咂舌,大声感慨,“我的老天爷,我说我推了一辈子脑袋也没花过两百块啊!”

“一个两百块!”刘爱国惊叹。

“俩!要是一个两百块,我宁可把脑袋拧下来,我也不做这个!”李中意感慨,“上回你跟我说,你跟弟妹俩脑袋花一百五,我还不信。我说就剪个头,哪儿用得着这么多钱?我的天哪,我可算是信了。”

“那你俩比我俩贵。”

“我们这是在大商场,肯定不一样。”李中意话语间流露出一丝丝的优越感。

刘爱国不争这个,点头,“这倒是。商场肯定更贵的。还是别去商场,要我说,街边理发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