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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姐姐你不知道,我弟脾气可差了,在家一丁点小事不顺心都不行的。他都没有发脾气,我就很奇怪,以为他是故意让我去找他藏起来的东西,或者要借机做坏事,让爸爸骂我。可他竟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秦特皱着眉毛,仍是想不通,“继母的姐姐、外甥都没久待,我在厨房听得到动静,说了会儿话就走了。晚饭的时候,我正在厨房煮饺子,爸爸突然就进去了,把我拽出来就打我,骂我不要脸。”

秦特仍是皱眉思索,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这样骂她。

褚律师却是留心到秦特只是思考,并没有流下眼泪,甚至没有表现出委屈心酸的情绪。褚律师想,这是个坚强的女孩子。

所以,敢逃出来。

褚律师换了另一种思维问秦特,“你弟弟在家是不是经常无端就会整你?小笼包这种,不算什么大事。”

“他心情不好,就会整我。”

“小笼包之前,你有什么地方会得罪他吗?我看过他在学校的成绩,非常一般。依他的成绩,很可能连公立高中都考不上。”

秦特明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很奇特的意味,那绝不是同情,至于是什么,秦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当然不喜欢这个弟弟。

谁会喜欢一个总欺负自己的人呢?秦特认为自己很软弱,很笨,所以才会被欺负,但她其实还不明白,她在一个对女性极端低视的环境中长大,她其实是一个极富勇气的女孩。

所以,这种意味其实带了一点兴灾乐祸,一点鄙视嘲弄。秦特说,“他好几次警告我,不许我考前三名。我每次考试拿回成绩单,他都会被继母训斥,然后,他就要找我的事。我其实也不是非要考得好,可老师说,成绩好才能找到好单位,有好单位,以后工作才能好,才能挣更多钱。我爸说以后要让弟弟出国留学,家里钱不大够,想我工作后能给家里多挣些钱。这其实都是为了他,他就是不明白。”

在秦特的讲述期间,林晚照已经十数次用博大精深的俗语问候了姓秦的祖上十八代。

刘爱国更是没忍住,骂,“这小畜牲!”

刘爱国原本很怵跟律师这类有着特殊名头的人打交道,总觉着一听就很高级,总觉着咱跟人家不是一路人。但今天有律师过来,刘爱国想着家里没人不行。这个人特指在家管事的人,林晚照都不能算,老婆子刷锅做饭洗洗涮涮还罢了。这样的事,就得有家里男人在。所以,尽管发怵,刘爱国也没出门。

他也跟坐一边儿听着来着。

“说一说你继母的外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