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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个馒头不多,刘家三个儿子,都是一家三口,这就是九口人。一天三顿饭呢。何况过年还有闺女回娘家,亲戚拜年,也得招待不是。

可其实这是老两口自己瞎操心,孩子们回来能回来几天,何况人家也不爱吃馒头。现在不是以前,拿白面当好东西。孩子们在外头生活都比他们好,胃口也小,吃不了多少。每次初五孩子们一走,剩下的馒头老两口吃到出正月。

今年更不必多订,儿媳妇孙子孙女们都没回来。

林晚照隐隐觉着忘了什么事,一时又想不起来。外头大门有响动,林晚照隔窗一看,院里一男一女扛着好几床新被子进来了,原来是人家做蚕丝被的,给送货上门了。

林晚照忙出去,到正房门口给人家掀帘子,请人进来。

老板娘给抱里屋放炕上,“今儿正好往宋家堡去,我想起来小刘婶子说是书记家,我就给她送去了。跟小刘婶子打听您家住哪儿,一起送来,省得您再跑一趟。”

“是省我一趟。”林晚照请他们坐,拿出茶杯来要倒水,老板娘没坐,“婶子您别忙,我们这就得走,家里还有事儿。”

“那我送送你们。”

“您也别送了,外头怪冷的,以后有生意,您多照顾我就行。”

“一定的。”

老板娘俐俐索索来、俐俐索索走,快如一阵风。

回屋时,刘爱国正摩挲着新被子新褥子,明知故问,“这就是那死贵死贵的蚕丝被?”

“嗯。”林晚照拿出剪刀,从被子中间拆了几针,然后轻轻剪一小搓蚕丝,拿洋火儿一点,果然还是那个鸡毛味儿。用手一扫烧剩黑灰,四床被子,林晚照都做了测试,点点头,“这家货的确实在。”

刘爱国嘲笑,“你还能看出真假了?都是骗人的!”

林晚照不理他,把拆的几针缝上。薄被放柜子里搁着,厚被直接套新被套里去。夫妻俩一人揪着两个被角抖几下,被子被套就极贴合了。

旧被子旧褥子旧床单,统统清理下炕,林晚照让刘爱国扔村口垃圾筒去,第二天就有垃圾车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