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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还得伺候你了!”嘴里说着酸话,刘爱国倒了两杯水,从窗台上拿下蜂蜜瓶子,舀出两勺蜂蜜,一人一勺。

有热炕头,刘爱国也不愿坐沙发,端着水跟着坐炕上去,拿个砂糖桔剥皮。这桔子皮薄,他那干一辈子庄稼活的手,粗,把个桔子剥的坑坑洼洼、破破拉拉,“啥桔子,这么难剥。我出来进去的常见水果店摊子上卖这桔子的,这么丁点大,齁儿贵。”

嘴里一搁,一股子鲜甜桔子水溢满口腔,刘爱国巴嗒两下嘴,“嘿,挺甜。”

林晚照斜瞥这老东西一眼,“一分钱一分货,好东西就别嫌贵。”

“不是个常吃的玩意儿。”刘爱国说着又拿了一个。这不是常吃的玩意儿,一下午给他吃了小半箱。

夫妻俩肠胃都好,林晚照看他呱唧呱唧的吃不停,也没禁他。能吃是福,原也没吃过什么好的,能吃下去,就是肚子里想吃这口。

有咱就吃,没有咱就买!

从今以后,委屈谁也别委屈自己个儿!

到下午五点钟,林晚照把水烧上,棉袄头巾围脖儿全幅武装好,从大衣柜上层搁钱的曲奇铁盒里拿出个硬皮本子,把本子搁包里,林晚照挎着包就出门收房租去了。

这是刘家最大的一处院儿,按村儿里地基是东西八间南北三间的地皮,起的三层楼,南屋底层留出一间做门口出入,抛去楼梯门廊锅炉房等占地面积,拢共66间房,全部出租。

按理是盖不出这么多房的,不过出租屋不用按原来的间框盖,屋子稍稍小一点,租客看不出来,就能多挤出几间房,每月能多收好几百块钱。

这是老两口的小精明。不足为外人道。

租客一般是附近打工人,这些租客多是每月25号发工资,林晚照也就把收房租的时间定在25号。对于收房租的事,她从没迟到过,这次是意外。

也的确是遇着意外。

“房东,这是来收房租吧。”

“我还以为给我们免了哪。”

“房东,以后再迟到,我们就当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