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与她的暗卫不同,暗卫不敢对她下重手,但是苏薄会。
尽管她知道他对自己已经是手下留情得不能再留情了。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跌了多少回摔了多少回,双手手臂都快被他反掣得失去了知觉。
后来,雪下大了。
院子里的屋檐上、树梢上渐渐积厚了些,唯有空地上,因着江意一直在来回移动,留下一道道或清晰或模糊的足迹。
她始终紧紧握着手里的匕首,听他的话,无论怎么艰难,都再也没放开。
江意最后一次冲上来,一片雪花落在了刀刃上,无比的晶莹剔透,衬得那刀刃冰冷锋利至极。
匕首刀尖划过他颈项前,几乎挨上了他的喉结。
可最终,他总能在最后的眨眼一瞬化险为夷,反将她推出去。
江意今晚的目标本想在自己的进攻下使得苏薄稍稍挪一下脚步,她就知足了。
结果还是连这点小小的目标都没能达成。
江意摔在地上,精疲力竭,一时起不来了,索性仰躺在地上,抬眼望着无尽的苍穹里纷纷扬扬坠下来的雪,也说不出是颓然还是不甘。
雪花落在她的眉间发上,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
她大口大口呼着气,那边廊下幽幽的灯火下,可见呼出团团白雾,又顷刻散去。
苏薄道:“今晚可以了。”
江意如获大赦,这才手指一松,匕首就落在了地上,轻铿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