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说,这样也好,至少能让镇西侯不那么感觉到痛苦。
营地里剩余的将士们,也有不少伤兵,昨晚三军拼死杀敌的时候抛头颅洒热血一往无前,眼下停顿下来了,反而士气变得十分低迷。
江意从镇西侯营帐里出来,暗卫已经把来羡送到了她的营帐外面,照她的吩咐,安放在天光下。
后来她把来羡抱了进去,重新启动了开关键。
等了好久,来羡才终于慢慢地苏醒。
它又缓了一阵,才将那种休眠过后的昏重感散了去,一眼就看见江意,然却是一副它以往不曾见过的光景。
她脸色煞白,双眼通红,身上的嫁衣早就又脏又破还来不及换下。那长长拖曳的裙摆被她一剑割了去,看起来虽利落,却也狼狈如斯。
来羡喃喃道:“小意儿,城中百姓都撤完了吗?”
江意开口,声音嘶沉得不像是她自己的,道:“营中伤兵太多,普遍可用之前用过的外敷内服的方子,但我爹伤得太重,来羡,你能不能去帮我看看?”
来羡一愣。
她紧绷的声音里听起来满是乞求和无助。
来羡动身和江意一起去镇西侯那里,才得知镇西侯竟伤成了那样。
军医没多说别的,江意也不想听他们说,她现在只想听来羡的,只肯相信来羡。
可是来羡一时间也没法说出口,镇西侯失血过多,肋下那一刀对常人来说算是致命伤,对于镇西侯来说,要想熬过此劫,相当不容易。